沈悟非凝神思索着:“有这个可能,将天崇在同一时候带走,才是最保险的。”
“这一点会成为汤靖川最大的弱点,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要铺一盘多大的棋啊。”乔瑞都冷笑一声,“如果他如此执着于一起离开游戏,很可能连他自己都走不了。”
“汤靖川看着挺冷酷的,没想到还挺重感情。”乔惊霆看向窗外,喃喃道,“这点我佩服他。”他也执着于能带着所有人一起离开游戏,虽然这个执念更加遥远和难以实现。
乔瑞都不屑道:“不过是一种软弱罢了。”
“你觉得他会有什么行动?”韩开予问向沈悟非。
沈悟非摇摇头:“这件事,我要跟赵墨浓和蔓夫人商量,正好我们 的符石也打到了,是时候开那个三方会议了。”
韩开予仰倒在沙发上,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这事儿一闹,他们都没什么庆功的心情了,邹一刀把符石吃了,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喝了点酒,把韩开予的酬金结算了,然后目送韩开予离开了斗木獬。
沈悟非一刻不耽搁地让舒艾给兰蔓发了私聊,让她确定一个三方会面的时间,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了——无论是什么。
——
那天晚上,乔惊霆正在睡觉,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是沈悟非。
看到沈悟非凝重的神色,他立刻清醒过来,把人让进了屋里。
沈悟非压低声音道:“乔瑞都回禅者之心了,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乔惊霆看了一下降魔榜,乔瑞都确实不在城里,“他偶尔都会回去吧。”
“现在是半夜!”沈悟非加重语气道,“我们是为了白迩才经常半夜行动的,这个时间绝大多数人都休息了,他回去干嘛?除非是为了避人耳目。”
乔惊霆皱起眉:“有道理,你觉得他回去是去见……韩老?”
“我不知道,但是我越来越觉得,他留在斗木獬是别有企图的。”沈悟非有些担忧地问,“惊霆,我问你个问题,请你没有成见、也不赌气地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重要。”
“你问。”
“你和乔瑞都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乔惊霆眉毛挑了挑,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他非常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沈悟非说是重要的,那就一定是重要的,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说:“我们小时候关系还不错,他喜欢跟我玩儿,哥哥长哥哥短的……”他蹭了蹭鼻头,眉毛拧了起来,“忘了从什么时候了,突然之间,他就特别敌视我,应该说是,瞧不起我,然后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恶劣,长大之后,就很少见面了,一见面不是吵就是打。”
“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
“还用说吗,懂事了呗,知道了上一辈的事。”乔惊霆耸了耸肩,“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那你觉得他会害你吗?”
乔惊霆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乔瑞都会害他吗?他竟然无法回答,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已经习惯了和乔瑞都的针锋相对,俩人表面上跟仇人也没多大差别,乔瑞都也曾说过会踩着他的尸体离开游戏,但是……
“我换一个问法,在你内心深处,你相信他会害你吗?”
乔惊霆低着头,抿了抿唇:“我……还是不知道。”乔瑞都自私利己的品性是他不耻的,他相信在俩人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乔瑞都也许不会害他,但这是一个需要踩着别人升级的游戏,他没有把握。
“好吧。”沈悟非叹了口气,“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说你想带他离开游戏,你愿意为这个付出多少?”
乔惊霆正色道:“竭尽所能。他之所以会进入游戏,是因为我,不管怎么样,我有责任。”
沈悟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要确定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才好布局。因为禅者之心早晚会卷入其中,是敌是友,难以预料,乔瑞都在这其中起到什么作用,以及最终他会站在哪一边,都是未知的,我既无法信任他,但因为你,也不能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敌人。”
乔惊霆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放心吧,如果发现他别有所图,我会亲自打断他的腿,但无论如何,要留他一命。”
沈悟非苦笑一声,拍了拍乔惊霆的肩膀:“对了,king跟我们说过的话,我是指他要我们帮他做事那段,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乔惊霆以为沈悟非今天没说,是因为韩开予在场。
“我们已经拒绝了,没必要引起其他人的不安,尤其不该被乔瑞都知晓。”
“我明白了。”
沈悟非走后,乔惊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再也没有睡意。
回想起乔瑞都那晚在房门口跟他说过的话,心里翻涌起一阵阵不安的情绪,乔瑞都怕是真的心怀鬼胎,只是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会不会对惊雷不利。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乔瑞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毫不犹豫牺牲别人的,所以他们才永远无法把乔瑞都当成自己人,所以沈悟非对他的防备非常正确。
最无奈的是,他也从未信任过乔瑞都,可他们偏偏有着无法消灭的血缘羁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太岁项链,顿时获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