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是把我藏在塌下的兵符找着了?”听懂姚含嫣的意思,姚怀远瞥了斗篷女子一眼,转眸与姚含嫣道,“下不为例!可莫要再让阿姊知晓你去阿姊寝宫窃物。”
“呵。陛下真是大度,竟是连兵符也敢给眼前这妮子把玩!”似乎没兴致再与姚怀远兜圈子,斗篷女子伸手解开颌下用于固定的缎带,将一张略带妖艳的脸露到姚怀远眼底。
“是你?”并没被女子的脸吓到,姚怀远挑眉问姚含嫣,“这就是嫣儿你来此地的目的?”
“皇姊……”被姚怀远眉间的冷色吓住,姚含嫣呆愣片刻,提裙跪到了姚怀远足前,“皇姊!您放过三皇姐吧!嫣儿小时,曾有八个姐姐,到此时,不过仅剩您与念安皇姐两人!您若是杀了她,母亲泉下有知,定是不会瞑目的!”
“如何不会暝目?”敛眉与拿鞭的姚念安对视,姚怀远想不通,不过是两月的功夫,她们姊妹怎么就闹到这等水火不相容的境地,“孤并没有想过伤你……”
姚怀远轻叹一声,负手而立:“明鸢传来消息时,孤才敢相信你真是永宁案主谋……”
“主谋?”冷哼着将斗篷系好,姚念安不屑道,“这不都是拜陛下所赐么?若不是陛下要皇妹去永宁安度余生,皇妹如何会帮着永宁诸位同僚盘剥那些寒门子弟?陛下该晓得,寒门子弟固然该用,但治世所依的,依旧是世家子弟!若是此事宫中夫子未教与你,皇妹不介意指教你!毕竟,你不如皇妹也不是一日两日!”
“是吗?”轻笑着与姚念安应上,姚怀远温声道,“这许就是先帝选孤为君,定汝为臣的症结。所谓阴阳起,而造化生,诸事皆有因果……祈朝开朝便依仗寒门,非是寒门子弟质优,而是世家寡而寒门广,以寡博多,岂不是……”
“原来你就是用这番言语蛊惑了先帝?”对姚怀远的言辞嗤之以鼻,姚念安扬鞭道,“你真是该死!”
“三皇姐!”闻姚念安竟是这般出言不逊,姚含嫣起身挡住姚念安道,“你答应过含嫣,不会惹皇姊生气!”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你竟当真?真是愚不可及!”未顾忌姚含嫣的脸面,姚念安“啪”得扬起鞭子,朝着崖边两人而去。
“小心!”见姚含嫣没有闪避的意思,姚怀远忙转身将其护到怀中,怒斥道,“念安,你且看看,你现在可还有当姐姐的模样?”
“姐姐?自从陛下要念安去永宁起,念安便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念安有的,只是一颗为君之心!”娇笑着扬臂继续,姚念安斜目望了眼越来越近的火光,高声道,“姚怀远,你看到了么?储良玉的死期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