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接过盆栽,摆在手里细细瞧了会儿。植物破土的生机,倒也迎合了即将到来的春日。只不过她不太理解付妍青的用意:“我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吗?”
要真说起来,付妍青的情绪才捉摸不透,前些日子对她客客气气的,疏远至极,这会儿又送她盆栽,要她保持稳定的心情。
“还有,为什么不能有波动?”
付妍青淡笑不语,并不打算与程穆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大大方方的和程穆谈论孩子,她做不到。
“程总,我还有工作。”
对方重又回复了淡漠,程穆的笑意僵在唇角,轻轻地叹了口气,拿着盆栽离开了付妍青办公室。
付妍青一时也没了继续写推广案的心思,捏着白色纸张,心间的郁结一寸一寸的蔓延开来。见时间差不多,干脆关掉文档,拿了椅背上的外套下班。
等电梯的间隙,付妍青依稀能听闻市场部以外的职员在低声谈论,以及看向她时眼神里的复杂。她自嘲的笑笑,没放在心上。
恰好电梯到了,付妍青踏进去,里面的小职员见到她,立即停下咬耳朵,毕恭毕敬的向她打招呼:“付经理好。”
“恩。”付妍青淡淡的应了声,按下负一楼的按钮,站的笔直。
公司是绯闻八卦的熔炉,即使没有公开的通报,也依然挡不住消息的传播。付妍青一早做好了准备,性子一贯淡然的她,也不会多加理会,无谓给自己添堵。尤其最近坏事一桩接一桩,付妍青有些心力交瘁。
驱车驶离公司,付妍青在路上接到了赵世奕的来电,犹豫片刻,还是戴上耳机按下了接听键。
“世奕,有事吗?”
“妍青呐。”赵世奕的声音里透着颓然,“刚才状况有点混乱,所以没来得及跟你道歉,发生那样的事,我很抱歉,希望没给你带去什么大麻烦。”
“没事,都过去了,你好好照顾她,孩子要紧。”
“妍青,谢谢你的体谅。”赵世奕沉默了会儿,转头看了眼病床上由于体力不支而昏迷的谢凝媛,轻声叹息,“妍青,我可能没办法再代理程总的案子了,能不能拜托你帮忙跟她说一声?我会另外找人帮程总处理,放心,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处理商标纠纷方面的经验不算少,不会比我差。”
“这个,还是你自己和程总说比较好。”她是局外人,总归不大方便。
赵世奕恍然:“你看我,都糊涂了。总之,我很抱歉,如果不是············”
赵世奕还在不住的表达歉疚,付妍青却是已经听不进去了。方才等红灯那会儿,她分明见到了周文杨的车,副驾驶座是一个女人,两人举止亲昵。
她很确定,那个女人不是程穆。
思绪一旦被打开,付妍青很快联想到了那日在周氏对面的休闲吧门口,也见过周文杨同一个女人在一起,身影极为的相似。
付妍青咬住下唇,由于太过惊愕,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
后面鸣笛的催促声让她从沉思里回神,付妍青赶紧踩下油门跟上刚开出去不远的那辆玛莎拉蒂。
那头赵世奕许久没等到付妍青回应,疑惑的唤她:“妍青,还在听吗?”
付妍青这才意识到还在通话中,边紧盯前面的车边快速回应:“我现在有点事,回聊。”然后便扯掉了耳机,专心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恩···
 ̄h.35
玛莎拉蒂里, 周文杨坐在副驾上座上, 面色阴沉, 烦躁的松了松领带。
“文杨, 你怎么了?”全夏恩倾身过去,半倚在周文杨的肩头,伸手去揉开周文杨蹙紧的眉心。
周文杨一言不发,偏过头躲开。
“文杨。”全夏恩又不死心的唤了声。
周文杨紧了紧握方向盘的手,语带不耐:“坐好!”
“我坐好就是了嘛。”全夏恩扁扁嘴, 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别这么凶嘛, 吓到孩子怎么办?”
孩子孩子孩子!
周文杨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转过脸去看全夏恩, 额头青筋暴起:“能不能别每天在我旁边孩子来孩子去, 烦不烦?!”
一个林方茹还不够, 现在又来个全夏恩。
原本周文杨只是打算把全夏恩当成泄/欲工具,现下玩出了火,想甩也甩不掉。全夏恩一哭二闹三上吊, 再来就是威胁他要把全部的事情告诉程穆。
可十月怀胎, 孩子生下来后是活生生的人, 再隐瞒, 能瞒得了多久?
方才在程家,林方茹和程穆的表情分明是知道点什么,周文杨自知不能再这般堕落下去了。
“夏恩, 我们好好谈谈。”
“你又要跟我谈什么?”话还没说,全夏恩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周文杨无力感顿生。
“夏恩,放过我吧。你爸住院需要钱,你放心,我给。你妹妹念书的学费,我也会继续提供。至于孩子,你带着孩子去邻市,赡养费我一分不会少。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为了你离婚。”
全夏恩止住眼泪,那双眸子里的委屈情绪,掺杂了些狠戾的味道。表面上,她却是乖巧的伏在周文杨的胸膛,温凉的指尖一颗一颗的解开周文杨的衬衣纽扣,滑了进去。
“文杨,你就真的舍得丢下我们母子不管?”
连日来未曾做过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