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韵儿突发心脏病逝世”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薛朔再次动用人力把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只有一部分嗅觉灵敏的媒体,发现古青松这部戏实在蹊跷,女二死了没几天,监制就在狱中自杀身亡,现在连女主都死了。这戏还怎么拍下去?
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大肆报道,没有人敢得罪薛朔。因此就算网民议论纷纷,各大媒体也保持缄默闭口不谈此事。
之后韵儿的经纪公司开了记者会,声明韵儿死于急性心脏衰竭,对此深表哀悼,并希望广大网民体谅家属心情,不要造谣传谣。
而《花蕊夫人》剧组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会上首先表示了对韵儿的哀悼和惋惜之情,之后宣布暂停拍摄,重新选角,开机时间未定。
古青松戴着墨镜面对记者的镜头,态度冷淡:“韵儿可以说是我心中最接近花蕊夫人的演员……对此我深表遗憾。请广大观众耐心等待,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话虽如此,实际上他已经焦躁得睡不安稳了。
好不容易找到符合心意的演员,竟然红颜薄命。这要他上哪再去找一个冰肌玉骨的“花蕊夫人”?
再焦虑,他也不想拍粗制滥造的片子来糊弄大众。他这一辈子最高追求,就是拍最好的电影。
没有合适的演员,他不会冒然开机。
***
那一天晚上,薛朔和齐睿秋疲惫地回到家中。经过白日里心惊肉跳的事后,他们都心情不佳。
薛朔忍着没有开口,两人沉默着直到深夜。
齐睿秋安静地坐在床上,浓黑的羽睫垂下来,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薛朔一摸他的手,很冷。他起身去给齐睿秋煮牛奶,装在兔子型的精致骨瓷杯里,把手是两个兔耳朵。
“喝一点吧。”薛朔把杯子放进齐睿秋手中。尽管心中充满谜团,他还是很体谅齐睿秋的心情,没有去开口追问。
“你问吧。”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齐睿秋喝了一口牛奶,舔舔唇。
薛朔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听说,有一些女明星,会养小鬼来求好运。那个东西,是‘小鬼’吗?”
齐睿秋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淡淡开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么?”
薛朔握住他的一只手:“只要你肯说,我相信你。”
“那好。”齐睿秋端起牛奶杯,将剩余牛奶一饮而尽。他随手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朝薛朔靠近。
温暖的纤细双手捧起他的脸,薛朔看到齐睿秋眼里的无奈。
“忘了吧。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无聊的事……都结束了。”
带着奶香味的柔软双唇印在薛朔的唇上,细碎的温柔低语被吞没:“忘了吧……”
薛朔瞳孔放空了一瞬,今天的记忆,全部被除去。
他回过神来,齐睿秋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今天发生了什么?对了,他和睿秋一起去拜访小姨子,却发现小姨子死在了家里,原来她一直有心脏病,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薛朔叹息着,小心地把齐睿秋身体放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今后,他就只有他了。
***
齐韵心葬礼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按照齐睿秋的要求,她的葬礼很低调地举行了。他穿着一身纯黑丧服,捧着妹妹的骨灰盒,容颜如雪。薛朔在他身后打着黑伞,为他遮住飘落的雨点。
他为她选了一个好的地方,让她安眠。
“走吧。”齐睿秋把一束白菊花轻轻放在齐韵心墓碑前,照片上的秀丽少女笑容甜美。
那才是她最真实的相貌,可惜,贪婪和野心葬送了她的生命。
薛朔默默无言,握紧了爱人的手。
他们正准备离开,却有一个高大的戴着墨镜的男人朝这里走来。他走到齐韵心墓前,将手里的白色花束放在她墓前。
这男人就是古青松。他放下花起身才注意旁边的两个人,想来是齐韵心的家属。
“这位先生,你认识舍妹?”
其中那个略为纤瘦的青年开口询问,嗓音柔和清润,如同春风拂过花枝。
古青松被这样悦耳的声线吸引了,取下墨镜想要看看这个说话的人。
这一眼,再也移不开视线。
和齐韵心有些相似的容貌,可又胜过她百倍。
这个人,只是静静站在黑伞下而已,却仿佛透出一种温玉般的光华。
他是青山烟雨间,一点芳华绚烂。
“这个是导演。”薛朔有些不太爽,古青松盯着他家睿秋是要怎样?
齐睿秋微微颔首:“久仰。感谢你来祭拜舍妹。我很遗憾她不能再出演你的电影。告辞。”
他似是不愿多谈,牵着薛朔的手转身欲走。
古青松回神,赶紧叫住了他。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跳的很厉害,一个极其大胆的,惊世骇俗的想法在脑海中久久盘旋不去。血液因为兴奋而上涌,刺激得他向齐睿秋跨出一步:“请等一下。”
齐睿秋停住脚步,还没开口,薛朔就不满地拦在前面:“你有什么事?”
“恕我唐突,”古青松盯着齐睿秋,“敢问,您有没有出演电影的意向?”
第20章 脑洞侠与丑小鸭(十九)
齐睿秋蹙眉:“古先生,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无意与古青松多做交谈,转身就要走。
古青松以为是自己在他妹妹灵前谈论这些,令他不快,赶忙致歉:“抱歉,是我冒昧。但,希望你能够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