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是很严重,万万丢不得啊!”
崔俣一愣,眨了眨眼,才恍惚意识到,这长安半仙崔道爷,莫非指的是……自己?
诚然,他在长安四年,替杨暄网罗人脉,建立班子,这身异能少不得抬出来用,世家贵族里闯出不少名声,初时尚能保密,四年过去,传尽帝都洛阳贵圈,也不是不可能。可他从未以半仙称呼自己,本事来历,若旁人问起,也是云里雾里扯一通,并没说出自哪里,怎么就成道一门半仙道爷了?
这样称呼一出,崔俣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几岁。道爷……印象中都是蓄着长须,拿着拂尘,脑补自己这等形象,崔俣又是一叹。
“这位半仙崔道爷是有真本事的,听说上知五百年下推五百年,瞧一眼就知你前世如何,此生寿数,福祸多少,父母兄弟子女几人,会不会有不世功绩……这样人才,朝廷急需,然道爷修炼为上,甚少沾红尘事,越王为江山社稷之急而急,诚心求士,广撒荐贴,承诺谁能请到半仙崔道爷,谁就能得越王殿上座上宾待遇。这荐贴发出去的虽多,我手上这个,却是独一份,带着越王最大诚意,我家中也在为我收拾行囊,不日就要下长安,这节骨眼上,荐贴如何丢得!”
崔俣:……吹的真厉害。
荣炎彬胖手背在身后,高高扬着脖子,腰板尽量挺的直直,显的颇为底气,话说出来也是中气十足,颇为自傲:“虽然小爷与越王关系很好,荐贴没了可以再要一份,可总是要费些人情的,那位公子——”他指了指崔俣身后,“偷了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同我把盏斟酒赔个礼——诸位,谁敢说不应当?”
围观群众被这半仙本事惊到,还来不及回神表示,尹子墨就跳了出来,对上荣炎彬:“这世间所有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说她偷你东西,我不知道,在场大家也没看到,可她先污了我的贴子,却是实实在在,茶楼里小二都看到了的!我那贴子可不一般,是王家秋宴首排客的请贴!王家秋宴啊,全长安城谁不知道,谁不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她先污了我这贴子,怎么也得先同我赔礼道歉,不说洗干净赔吧,执壶与宴敬几杯酒,总是要的!”
荣炎彬瞪眼:“她得先同我走!”
尹子墨扇子一收:“她得先同我赔罪!”
荣炎彬:“你敢瞧不起越王!”
尹子墨:“你不也不让王家放在眼里?少扯那些没用的大帽子,今日她必须同我走!”
荣炎彬:“姓尹的你就是跟我过不去是吧!”
尹子墨:“失敬失敬,荣少爷不也是非要咬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