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婕皇帝不禁被恶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在那里簌簌然地颤栗起来。
温敏皇后见她这般模样,直在那里垂眸敛目地忍俊不禁。
半晌,温婕皇帝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妃……您……能好好儿站着么?……这般柔若无骨的模样,岂不是有失体统了么……”
······
“不能。”
不及刘太妃说话,许太后便即眉眼一横,断然说道。
温婕皇帝浑身一凛,屈起拳头蹭了蹭眉心,尴尬道:“母后……您……”
许太后漫不经心地挑眉一笑,下颌微扬,向温婕皇帝示威:“你管着你自家媳妇不失体统就行了,作何却来对我媳妇指手画脚?”
温婕皇帝双腿一软,几乎被骇得跌扑在了地上。这还是自己那个当年一提到刘淑妃就恨得牙痒痒的母后么……
好在温敏皇后眼疾手快地抄着她的腋窝将她给托住了,这才不至于使她温婕皇帝自己先有失体统了。
温敏皇后将温婕皇帝捞起来以后,刘太妃便转过脸去,目光冷冽地横了温婕皇帝一眼,面色森然地哼声道:“皇帝,便算是你身为一国之君,但私下里,也切莫忘记了‘长幼有序’,不得犯上作乱。——”而后,转过脸去,与温敏皇后打起了哑谜:“可拾掇熨帖了么?”
温敏皇后垂眸敛目,点了点头:“嗯……拾掇……熨帖了……”
刘太妃满意一笑,缓声说道:“哼,这还不错。”
温婕皇帝挠了挠头,望向温敏皇后,不解道:“嗯?甚么拾掇熨帖了?”
温敏皇后双颊绯红,直在那里垂眸敛目,却不答话。
······
刘太妃绕到许太后的身后将她轻轻地拥着,又将下颌磕着她的肩膀,向对面那两人挥了挥手,作驱赶状:“好啦、好啦,这里没有你们小两口儿的事了,去罢、去罢,白白地在这里碍眼,耽误我们老两口儿温存。~~”
许太后忍俊不禁,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敏儿、婕儿,你们快去忙罢,方才、多谢你们的见证了。”
温婕皇帝向许太后点了点头,又紧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瞪了刘太妃一眼:“噫!——简直腻歪死个人!——”
说罢,拂袖而去。
温敏皇后扑哧一笑,向自家母后与母妃屈膝作礼,这才转身去追。
······
温婕皇帝兀自在那里气鼓鼓地走着,竟是七拐八折地信步来到了榕树林中一棵千年古榕的树下。
温婕皇帝驻了足,微微抬头:“诶?……”
温敏皇后从背后将她拥住,将脸庞贴着她的背脊:“怎地?~~”
“敏敏,咱们当年盖得那个树屋,怎地……还这般新啊?……”
温婕皇帝说着,向榕树上虚虚一指。
疏条交映之处,掩映着一间颇为宽敞的木板屋。
这便是当年的温敏长公主及温婕二公主从内务府里要来木板及木匠工具,一砖一瓦地搭建起来的,为得便是好找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畅叙幽情。
温敏皇后嘻嘻一笑,柔声道:“我总拜托紫乔姐姐每日卯时来此打扫,每隔半年刷一遍防虫蛀的木漆,今日可不是刚打扫干净的么,自然光洁如新咯~~”
温婕皇帝将手掌盖着她的手背,装作不领情的模样哼声说道:“虽然想说一句有心了,但是、咱们的秘密基地,却被第三个人给知道了呢!”
温敏皇后不以为意:“这怕甚么?紫乔姐姐又不会告诉旁人~~”
温婕皇帝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紫乔姐姐是不会告诉旁人,但想必、以后是没法儿与你再在这里tōu_huān了呢。毕竟、总是可能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偷看着呢~~我可不想让桃花仙子为我盛开时的好模样儿被旁人给偷瞧了去。”
温敏皇后俏脸一红,在她肩上略施力道地咬了一口:“呸!不要脸!——”
而后,绕到她的身旁,捉起她的手腕,“罢了。来都来了,上去歇会儿~~”
这便牵着温婕皇帝的手,沿着盘根错节的枝干,爬上了树,来到树屋之中。
而后,在门口将沾了泥土的鞋子脱了,趿拉上了休闲的厚底草鞋。
于是,温婕皇帝看见,一指厚的遮光窗帘有了,门后也加上了门闩,甚么桌椅板凳、茶具棋盘的也都有了,连烧水的小炉子也有了,甚至屋子的西北角处还吊了一个小水箱,方便洗漱烧水使用。
虽然没有床榻,但南面角落处却铺了一张厚厚的羊毛毯,为了防尘,上面还盖了一大张棉布。
——这是温敏皇后昨日授意紫乔,让她于今早新换的。
温婕皇帝哧地一笑,这便想要上手去摸那窗上的遮光窗帘:“想不到,你竟然早有预谋了呢!~~”
温敏皇后刚好洗完了手,便向温婕皇帝脸上不住地弹水:“不许碰!先洗爪子去!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干净的呢!碰脏了你给我洗么?!”
温婕皇帝臊眉耷拉眼地点了点头,这便老老实实地去水盆那里舀了水,蘸着皂角粉洗干净了手。
······
温婕皇帝洗过手后,温敏皇后已经将外衣脱去挂在墙上,只穿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