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方才,连青儿都差点儿被她给打了呢,你还是……等过一阵子再来看她罢。……”
刘玉昙想了想,嘻嘻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无妨。便算是不见旁人,婉姐姐也是一定会见我的。”说着,穿花蝴蝶似的向回廊那里走去。
宁心唬了一跳,慌忙将她的手臂扯住,颤声道:“玉儿,你当心些!你……你可切莫忘了、你还是有身子的人啊……”
蓝儿浑身一凛,似难以置信一般地颤声说道:“有……身子?……玉儿还这般小,怎地就有了身子了呢?……何况、她不是今日才被陛下给接进宫里的么……”
刘玉昙嘻嘻一笑:“说来话长,你还是问宁心姐姐罢。我先走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地飘上回廊,往寝殿的方向去了。
······
来到寝殿,守在门外的是青儿。
她见来者是刘玉昙,只笑了一下,便即浑身一凛,倏觉不对,这就要屈膝作礼:“花蕊夫人……”
刘玉昙慌忙托住她的手臂:“青儿姐姐,大家都是自家人,何须见外。——婉姐姐在里面么?”
青儿迟疑着点了点头:“不过……这时候、你还是莫要进去最好……”
刘玉昙不解道:“诶?这是为何?”
青儿尴尬一笑:“嫣儿现下正在里头张牙舞爪地胡乱发疯呢……那般蓬发戴胜的模样,可不是丢煞个人了么……”
刘玉昙嘻嘻一笑:“没关系,我不会嫌弃婉姐姐的。~~”
青儿想了想,这才迟疑道:“那……我便帮你前去知会一声罢……”
刘玉昙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有劳青儿姐姐了~~”
青儿矜鼻子夹眼、故作姿态地福了一福,这便回转身子,到屋里向那位蕙妃娘娘禀告去了。
······
屋里,许婉嫣正跪伏在床榻边上,擂鼓似的在那里捶床。
青儿不说还好,一说她便更来气了,于是发了狠地咬牙切齿道:“不见!谁都不见!让她滚!——”
青儿听她话说得这般难听,不禁浑身一凛。便即仗着自己是从小陪伴到大的贴身丫鬟,也不顾主仆尊卑了,直像个大姐姐似的,在那里教训起了刁蛮任性的自家妹妹:“嫣儿,你怎么说话的?!怎可以这般任性?!
别人姑且不论,可人家小玉儿好歹是你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好姊妹,你竟说要让人家滚?!这也太不像话了罢!——”
许婉嫣眉眼一横,捞起枕头便重重地砸在了青儿的身上,撒泼道:“滚!谁跟她是好姊妹!让她滚!你也给我滚!都给我滚!——”
青儿见她这般模样,这便垂眸叹息一声,不再与她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寝殿大门,复又小心翼翼地将门给阖上了。
然后,对刘玉昙苦笑着摊了摊手,闷声说道:“喏……跟个吃了炒辣椒的疯婆子似的,阔呛煞个人……”
刘玉昙神色关切地向殿门方向痴痴地望了一眼,这才收回视线,对青儿微微苦笑,似有怅然地低声说道:“这般……我还是回去罢……青儿姐姐,劳烦你好生照顾婉姐姐了。”
青儿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了握刘玉昙的右肩,柔声道:“嗯,一定。”
于是,刘玉昙便眉间凝着一抹阴云,满心失落地告辞离去。
······
当日下午,闹也闹够了,泼也撒够了,睡起一觉,安静下来的许婉嫣便去漱屋沐浴更衣了。
躺在浴桶里,放空了身体,许婉嫣细细地思量了片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过分,这其中,也可能有甚缘由也说不定,于是便想要去刘玉昙的祥瑞宫登门拜访,与她和好。
沐浴完毕,换了身素雅的衣服,她便屏退侍者,自己悄悄地去到祥瑞宫中,也不让人通报,想要给她刘玉昙一个惊喜。
结果,正巧撞见她和元昊皇帝在那里有说有笑地下棋。此刻,他们两个正为了刘玉昙毁一步棋而在那里调笑打趣。
许婉嫣只觉得心下里腾地生起了一股怒火,直欲使她五内俱焚。
——“哼……好哇!我当你多在意我呢!不想、这转过头来,便与那狗皇帝有说有笑起来了!我先前还怕你因为担心我而动了胎气,伤了身子,如今看来……却倒是我多虑了呢!”
指尖颤抖、目光愤愤地躲在远处凝眸将那对狗男女盯了一会儿,许婉嫣方才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拂袖而去。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到底还是一语成谶了。
······
回去以后,她便将那六颗当门子都抛到了沤肥浇花的粪窖里头。
然后,气鼓鼓地回了寝殿,屏退众人,将门窗关好,伏在床榻之上嚎啕大哭起来。
半晌,哭够了,她才抹了一把花容凌乱的脸,恨恨说道:“看来我的惦记真是多余了!看你们两厢郎情妾意的,你若于我心有牵挂,担心我身体不好,怎会与那狗皇帝那般浓情蜜意的?!
呸!狗男女!——好罢!既然你与我翻覆了人情,那么,我也不用为你守着这副身子了!”
打定主意,许婉嫣便将那满腔的愤恨及怨怼化作了绕指纤柔,使尽浑身解数,讨好那元昊皇帝去了。
☆、11
这年十一月上旬,十五岁的花蕊夫人刘玉昙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婴,逢温字辈,取名温敏,便是那温敏长公主了。
为了顾及到元昊皇帝的面子,宫内只对外声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