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又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他回来,一定要听一听他的意见。总会有办法的,他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原知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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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被五番队不靠谱的金发队长的莫测高深恐吓成惊弓之鸟的浦原少年纠结在是进一步有可能万劫不复,退一步绝对会海阔天空的选择题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变态的时刻,五番队的队长寝室中,浦原少年的出题人同样抱着一本发黄泛褐的精装牛皮日记本两眼发直的放飞思绪。
支离破碎的片段一帧一帧从空茫的瞳孔深处流过,模糊久远犹如从千疮百孔的胶盘中流泻而出的声音不曾透过听觉神经的传递便自作主张的在颅腔深处响起。白皙纤细的手指轻盈迅捷的划过光洁的纸页,仿佛昆虫爬过树叶的沙沙声中被冰冷凉薄的浅灰簇拥的幽深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的一点,紧接着包裹在宽大的队长羽织下的纤细身体陡然僵硬又在瞬那间放松。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弦毫无预兆的崩断,随之而来的是平子摇摇欲坠的身体在矮几前轰然倒塌。
光滑的肌肤并没有被粘腻的汗水打湿,呼吸的频率依然维持在队长级死神应有的轻缓绵长,每一根神经都在忠实的反映着连接在二百零六块骨骼上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充满了致人死地的狂暴力量,但是此时此刻仰躺在榻榻米上的平子唯一的感受就是疲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将六百余块肌肉中的力量涓滴不剩的全部抽走又恶趣味的用铅块填补上遗留的空洞。
沉重、酸楚、麻痹、倦怠……用自家副队长的兜裆布打赌,平子在心底三指向天对灯发誓咬牙切齿,他一定要把那个神通广大偏偏还手贱的在通向真理的大道上砌了赌墙的混球碎尸万段,尼玛,以时速至少超过八百迈的风驰电掣一脑袋拍上静灵庭外面那圈杀气石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撞塌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赶脚吗?对自己珍贵的脑袋都能下此毒手,绝对是撞墙的时候脑震荡震糊涂了吧!
“该死的……”紧闭双眼的金发男人探入冰凉发丝的细长手指小心的在温热的头皮上搜寻,不出所料的在发际线的深处触摸到一片因为大脑潜意识的错误判断造成的不该存在的隆起,充血的肌肤敏感沃热,哪怕是毛囊中一根发丝的重量都足以造成一场痛觉神经中翻天覆地的可怖震动,“……你都在干什么啊,竟然……让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惣右介。”
手中还拎着半截切口整齐平滑,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被利刃斩断的黑色布料的五番队副队长应声推开队长寝室的大门,高挑修长的身影被身后的光源修饰出流畅优雅的线条,笔直端正的肩线倾斜出沉稳可靠的角度在与手臂衔接的关节圆润的转折,包裹着手臂的柔软舒适的布料暗沉沉的色彩完美的融化在阴影之中,却在陡然收窄的腰线处分道扬镳,益发凸显出五番队副队长宽肩细腰长腿日益向着完美的衣服架子的康庄大道狂奔的很欢脱的好身材。——如果没有鼻梁上那道倒足胃口的危险闪光,时刻提醒着五番队的金发队长自家副队长那副温良恭俭让的老好人面具下到底包藏着怎样一颗不可易与的叵测居心,向来没什么身为一队之长的自觉性的金发男人几乎要眯起颜色凉薄的灰眼睛,扯出一排鲸鱼牙兴致勃勃的吹口哨。
所谓制服,在以整齐划一的规格和造型完美的抹杀了穿着者的个性与特色的同时,也意味着服装所带来的装饰性被最大程度的缩减,千人一装往往也意味着千人一面。虽然静灵庭中死神尤其是女性死神私改死霸装的情况完全就是视中央四十六室颁发的《死神服装守则与要求》如无物,肆无忌惮的泛滥成灾,并且在屡禁不止的春风中野草一样愈演愈烈。但是即使在最琐碎的细节上都严格的遵照所有即成条理照章办事,比六番队号称死神的模板贵族的榜样的朽木少爷还标准的五番队副队长的着装标准简直到了艰苦朴素令人发指的地步。
真是的,连这种没个性的东西都能穿的这么有个性,惣右介再过两年我说不准真的会迷上你呐~~强忍着脑门顶上抽搐的痛觉神经持续不停传来的抽痛,趴在长几之上利用队长羽织无与伦比的占地面积完美的遮掩了日记本存在的平子队长勾起一侧的嘴角半是自嘲半是戏谑的微笑,感觉着微不可查的沙沙声与几近于无的震动在感觉中迅速清晰起来又戛然而止,懒洋洋的半掀起眼睑,死霸装漆黑的裤脚与分趾袜雪白的布料不出意料的倒映进狭长的缝隙后冰冷的灰色虹彩,唇边自嘲的上扬略略收敛就成了慵懒而冷淡的不耐弧线:“惣右介,不过是让你去抓一只小耗子,我还以为你在耗子窝里被连皮带骨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十分抱歉,平子队长。因为错估了目标的实力导致行动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