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安不耐烦地打断了林宛的话,冷冷地道:“好了,你说,这些话是不是西门玉清教你说的?他到底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宛心中暗暗叫苦,拼命地摇头,眼眶都红了,连忙道:“父皇,您误会了,西门大哥没有让我跟您说什么,这些话都是宛儿自己想的。虽然西门大哥帮了宛儿很多忙,对宛儿也很好,但是,宛儿是大封国的公主,心永远是向着大封国的,怎么会对父皇,对大封国有二心呢?”
周昌安依然盯着林宛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想了想,又一字一句地问道:“真的都是你自己想的?”
林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是,父皇,都是宛儿自己突然想到的,绝不敢欺瞒父皇。”
周昌安突然凤眸一眯,冷声问道:“你一个年仅豆蔻,养在深闺的相府千金,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国家大事?又如何能想到福建城在军事上的重要地位?”
林宛坦然地一笑,道:“父皇,宛儿虽然是闺阁女儿,但我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父亲虽然与我们交谈不多,但是父亲所谈之事,都是站在一个丞相的角度,忧国忧民。对于我们这些儿女而言,耳濡目染,想问题时,自然比一般人站的角度更高一些。”
周昌安的面色又缓和了一些,似乎对林宛的解释还算满意。
林宛仰了仰下巴,又继续道:“再则,宛儿的舅舅和哥哥都是武将,所以,宛儿也看了很多关于军事方面的书。舅舅与南越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南越国的人恨我舅舅,我也恨南越国的人。所以,我对兰子恒、兰紫月、兰紫菱向来就没有好感,只会把他们往坏处想,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有什么好心。”
周昌安不禁被林宛说到最后的那一副骄纵模样逗乐了,难怪林宛一直在说南越国和兰子恒的坏话,原来是这个原因。
林宛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扳着手指头,依然在喋喋不休:“还有,西门大哥,北大哥,靳大哥都是宛儿的朋友,大长公主殿下又是宛儿的师傅,王融刚王大人还是宛儿的表舅舅。所以,宛儿当然对西陵国、北陈国、东黎国,还有师傅的封地福州和表舅舅的管辖地福建,都会比一般人要熟悉一些。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宛儿虽然见识浅薄,但是,宛儿身边可没有一个朋友是知识浅薄的人。”
周昌安终于还是被林宛说服了,轻笑摇头,戏谑地道:“宛儿的来头果真不小,靠山挺多呀!”
林宛也终于放松下来,讨好地一笑,道:“父皇,宛儿最大的来头是大封国的宛心公主,宛儿最大的靠山是父皇,还有谁能大得过父皇去?没有父皇罩着,宛儿这只小猴子,哪里敢到处蹦跶?”
听了林宛的奉承话,看着她得意的小女儿模样,周昌安顿时龙心大悦,哈哈大笑起来。
门外的靳浩然和齐公公,听到了勤政殿中周昌安的笑声,也不由相视一笑,放下心来。
齐公公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一个长相陌生的侍卫站在勤政殿门外,立即警惕地上前盘问。
靳浩然想着此事一定瞒不过齐公公,所以并没有隐瞒,压低声音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告诉齐公公,周昌安和林宛在勤政殿内谈话,请他先不要进去。
于是,齐公公也和靳浩然一起站在了勤政殿外,仔细聆听着殿内的声音,可是,他们不敢站得太近,什么也听不到。直到周昌安放声大笑,他们才放下心来。
靳浩然想,看样子,林宛终于过关了。齐公公想,宛心公主真是有能耐,皇上正在气头上,她竟然还能把皇上逗乐了。齐公公真想知道,宛儿公主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林宛就独自从勤政殿中走了出来,走到齐公公面前,客气地屈膝一礼,道:“齐公公,父皇让您送我和六王子殿下回东郊别宛去,要劳烦您再跑一趟了。”
齐公公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笑盈盈地道:“宛心公主太客气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宛心公主,六王子殿下,这边请。”
林宛没有动,笑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齐公公,我和六王子殿下现在一个是宫女,一个是侍卫,怎么能走在您的前面呢?您先请吧,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齐公公立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向殿外走去。林宛和靳浩然恭恭敬敬地跟在他的身后,和勤政殿中的普通宫女和侍卫一般无二。
一路缓缓前行,畅通无阻,宫里巡逻的侍卫见是齐公公,个个都躬身行礼,没有人上前盘问。
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齐公公停了下来,示意林宛和靳浩然先上马车。然后,齐公公继续向皇宫的大门走去,马车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齐公公走到宫门口,向守宫门的羽林军出示了他的腰牌。
守宫门的将士忠于职守,看了看齐公公的腰牌,还有些为难地问道:“齐公公,您这么晚了,还要出宫去吗?是皇上派您出去有什么公干吗?”
齐公公也不生气,好脾气地道:“陈将军辛苦了,皇上让老奴出宫去办一件紧要的事件,子时之前回来,到时候还要劳陈将军再给老奴开一下宫门。”
陈将军原本还想要再问问,见齐公公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将腰牌还给齐公公,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将士将宫门打开了。
宫门徐徐打开,齐公公撩开车帘,正要抬腿登上马车,却突然被那位年轻的陈将军叫住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