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闻言,连忙摇头,纠正道:“玉姨,您还这么年轻,不知道的人,看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定会以为您是我的姐姐,再过十年、二十年,说不定人家还以为我是您的姐姐呢!”
玉妃掩唇一笑,点了点林宛的额头,嗔道:“看你,就知道瞎说,也不怕西门太子殿下笑话。”
西门玉清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宛儿说的都是实情,怎么会有人笑话呢?玉姨,您只会越来越年经,越来越貌美,赛过小姑娘。”
玉妃轻笑摇头,无奈地道:“本宫说不过你们这两个小辈,也不与你们分辩了。时辰不早了,你们早些出宫去吧。路上慢一点儿,别着急,一定能赶得上回去吃晚饭。”
林宛乖乖地点了点头,和玉妃携手走出了花厅。玉妃亲自将林宛送出了玉琳宫,二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李公公在前面领路,青桐和绿柳一左一右地跟在林宛的身边,西门玉清走到她们身侧,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轻轻摇着折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路无话,出了后宫,林宛和西门玉清分别上了轿子,向皇宫外行去。
这个时辰,皇宫里十分安静。偌大的皇宫里,只能看见一队队穿着盔甲,握着长矛的羽林军在来回巡视。偶尔有几个太监和宫女,低头垂目,匆匆而过。
皇宫外,停着李公公准备好的宫里的马车,和西门玉清来时乘坐的林相府的马车。
林相府的马车前座上坐着年轻的车夫,林宛也认识,正是好久不见的秦峰。
西门玉清看着两辆马车,不由暗暗皱眉,转头看着林宛。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林宛与李公公道别,然后走到马车前,略一迟疑,就上了林相府的马车。绿柳和青桐紧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同一辆马车。
西门玉清走到另一辆马车前,向自己的小厮心河和贴身侍卫江海,低声交待了几句。
心河点了点头,上了皇宫的马车,坐进车厢里,而江海坐在了车夫的身边。
但西门玉清却没有上那一辆马车,而是又回到了林宛的马车前,撩开车帘,凝眸看着林宛,认真地问道:“宛儿,我可以上来吗?”
林宛微微蹙眉,却没有迟疑,点了点头,道:“可以。”
西门玉清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欣喜,抬腿上了马车,放下车帘,低声吩咐道:“走吧,跟着前面的马车。”
秦峰恭恭敬敬地应道:“是,西门太子殿下。”
马车缓缓前行。林宛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没有睡午觉,随着马车的颠簸,很快就靠在绿柳的怀里睡着了。
西门玉清淡淡地看着林宛的睡颜,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通往皇宫的南北大道上,空空荡荡的,马车行得又稳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了繁华热闹的相府街,相府街西头的小贩正高声叫卖,行人驻足,与小贩闲聊几句,随便讨价还价。
前面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被堵在了相府街外,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秦峰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耳边顿时传来嘈杂而纷乱的声音。
林宛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不由微微扬起了嘴角。
秦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这个时辰小贩都出来了,已经将相府西街这一段路堵得水泄不通。我们要从南街巷走吗?请小姐明示。”
林宛记得南街巷阴暗狭窄,人烟稀少,十分冷清,但并不太长。南街巷的确是一条捷径,但也是被伏击的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林宛不由有些犹豫,转头看向西门玉清,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西门玉清看着林宛征询的目光,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一笑,道:“我早上去皇宫的时候就是从南街巷走的,那条路确实是伏击、暗杀的好地方。不过,若是真有人存心要我们的命,我们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让他们知道,招惹我们的下场,如何?”
林宛拧眉道:“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西门太子为何如此有把握?你确定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西门玉清凝视着林宛的眼睛,魅惑地一笑,轻声道:“当然!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作保,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林宛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吩咐道:“秦峰,我们走南街巷,一切小心。”
秦峰立即领命,道:“是,小姐,属下遵命!”
西门玉清扬声向前面马车上的侍卫,吩咐道:“江海,跟在我们的马车后面,跟紧点儿。”
“是,太子殿下。”江海应道,并且立即下车,拽着缰绳和车辕,强行将马车调转了方向。
秦峰驾着马车,向南街巷缓缓行去,江海的马车紧紧地跟在后面。
寂静的南街巷里,只听到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轮压过地面的“吱呀”声,仿佛压在人们紧张的心上。
刚进入南街巷,林宛的耳边就已经传来了烈风传音入密的声音:“小姐,前面有埋伏。”
林宛闻言,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也不由皱紧了眉头,心里暗暗感到害怕。
烈风继续道:“不过,小姐也不用太担心,西门太子殿下身边有不少暗卫,而且武功还很高,对付前面的伏兵,应该不成问题。”
林宛稍稍松了一口气,撩起车窗的帘子,向窗外看去,突然感觉到阴风阵阵,有一种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