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空白多年,不用收拾吗?”容文清看出秦琴是在调笑她,“再说,先皇太后的宫殿是清源宫,不代表皇后的宫殿还是清源宫。”
“哦~”秦琴一个字硬是念出了一波三折的感觉, 她狐疑的看着容文清, 蓦然一笑,“说吧, 是不是和穆鸿珏吵架了?”
容文清面上一僵, “没有。”
“别藏着了,只有事关穆鸿珏,你才会脸色阴沉成这个样子。”秦琴进屋坐到容文清身前,“穆鸿珏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你还和她吵架,你活的不耐烦了?”
“呵呵。”容文清面无表情的送给秦琴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声。
“别敷衍我, 我在和你说正事!”秦琴直觉容文清这个笑的意思很恶劣。“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穆鸿珏之前是长公主, 你是高官,虽说身份有差距,但也不算天差地别,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穆鸿珏是君, 你是臣,君臣之间的关系本就是最危险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还跟她吵架,你也不怕她一气之下,直接让你人头落地!”
“你今天很闲啊。”容文清指向门,“闲得慌就去外面找宋卓喝花酒,或者找孙玉娘带孩子去。”
秦琴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容文清,“你不愿意听,我还不愿意说呢!谁要管你和穆鸿珏的烂事!不过容文清我可告诉你,现在穆鸿珏对你确实好,可人心易变,尤其是皇帝,她以后一定会被提到子嗣,你没法给她一个孩子!”
“恩,我知道了,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去吧去吧。”容文清很敷衍的挥挥手,把秦琴气的转身走了。
“容文清!我要是再管你和穆鸿珏的事,我就是猪!”秦琴气的直踹门,门被她踹的哐哐作响。
“行行行,你是猪行了吧?再踹门塌了你修啊!”容文清真搞不明白秦琴在想什么。
“你你你……”秦琴指着容文清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别你你你的了,人生总还是要自己走,即便你说的全是对的,我也还是爱着她。更何况,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你被郑琼洗脑了?”容文清明白秦琴是真关心她,可感情这回事,如果靠几句话就能出现裂痕,那还叫感情吗?
真是条彻头彻尾的单身狗,怪不得到现在都没对象。
秦琴手边若是有杯子,她绝对扔容文清脸上去。
都这样了你还给我秀恩爱?容文清你和穆鸿珏都应该被烧死!
气死老娘了!秦琴转身走了。
容文清继续喝茶沉思,玉珏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呢?哎呀完全不明白啊!
“陛下,老奴该走了。”
“你也要走了?王劳,你不用去守皇陵,你可以回老家。”
王劳抬头看着龙椅上的人,前两日,还是文成帝在上面。
虽然对文成帝没什么感情,但接触到生死离别,还是会觉得有恍若隔世般的感触。
“老奴哪有什么老家?自打六岁进宫,皇宫就是奴的老家了。陛下,奴老了,腿脚也不利索,没办法再侍候陛下您了。”王劳感觉很累,他比文成帝还要大上十岁,他已经五十了。
普通人五十岁会做什么呢?大概是开始准备颐养天年吧。
穆鸿珏点头,王劳都说到这份上,她没必要再拦着了。
王劳向左右看看,穆鸿珏了然,王劳有什么话想单独对她说。“妗姒,带人先下去吧。”
“是。”妗姒躬身,带着一众太监侍女走出大殿。
“陛下果真放心?”王劳含笑。
“当然放心,你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有什么不放心的?公公坐吧。”穆鸿珏从龙椅站起,走到殿下,与王劳一起坐在台阶上。
“一晃十几年,陛下就成为陛下了,时间过得真快。”王劳感慨两句,他也不想多耽误穆鸿珏,说的话直奔主题。“陛下,真的想娶容大人为后?”
“恩,我心悦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穆鸿珏点头,说起容文清,她嘴边就会带着温柔的笑意。
王劳在宫中数十年,看到过无数个这样的笑容。
在妃嫔的脸上。
“唉,陛下可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若入情太深,难免害人害己。”王劳想着那些妃嫔的下场,心中唏嘘不止,“容大人钟灵俊秀,聪颖非常,最主要的,是她还拥有旁人没有的决心,她足够坚定。性格如此刚烈,须知过刚易折,她绝不会愿意受一丝委屈。”
穆鸿珏一愣,随后笑了。“我知道公公的意思,我不会要子嗣,此生,也只会有她一个皇后。”
“陛下!”王劳想到穆鸿珏会有这样的心思,他看向穆鸿珏,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犹豫,然后他失望了,穆鸿珏脸上只有坚定。
“拥有亲生子就很保险吗?我的父亲和兄长们是什么关系,公公没看见?说白了,身处皇室,利益至上,哪里来的血脉亲情。”
“陛下太过偏激,皇室并非没有真情,陛下与先太子殿下,难道不是兄妹情深吗?”王劳口中的太子,是穆鸿珺。
从始至终,王劳也只承认穆鸿珺一个太子。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负伯瑜,伯瑜也不会负我,公公放心吧。”穆鸿珏笑笑,没再同王劳说这个话题。
她和容文清之间有太多人不看好,时间才能证明一切,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