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喜美人,无女不欢,来穆国后警惕我们,一直没敢出来寻花问柳,如今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他当然会来。”
说句实话,在场所有使臣,都是给计丰城当陪衬。
“放心,便是他看上你的美人,我也不会让他带走。”容文清拿起桌上的李子,一口咬下,“现在你总能告诉我,你喜欢的美人是哪一个了吧?别到时候我出手争,争回来一个你不喜欢的。”
“她名苏素冉,最善剑舞。”宋卓说话时还有些纠结,想说又不敢说。
他的话一出口,便是再无回旋余地。
“好,我记下了。”容文清将核扔到一旁,拿手绢细细擦拭手上的果汁。“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谁曾想,你竟真的告诉我了。”
宋卓不说,就代表他没有下定决心,现在他说了,代表非那女子不可。
“正如你所说,我不想再错过。”宋卓望着楼下空荡荡的场地,眼神变得很是柔和,冉冉,不论你是否爱我,今次,你都逃不了。
“我的冉冉姑娘~”踩着妖娆的步子,老鸨走进女子的闺房。
苏素冉身着一身浅绿色襦裙,坐于镜前,抬笔描眉。
“妈妈今日心情很好,看楼中盛况,冉冉要提前恭贺妈妈。”
苏素冉的声音如同黄鹂鸟一般清脆动人,说话间不经意轻喘的声音,带着一股媚意。
老鸨娇笑两声,来往那么多人,她只对自己的摇钱树是真心喜欢。
唯有黄白之物,最能安心。
“今日冉冉要最后一个出场,可要为妈妈我,压好场子。”老鸨看向一旁高悬的剑器,真正剑舞的剑,是杀人的剑。
当然,在风月场所,姑娘所舞之剑,都是花架子。
“放心吧妈妈,我的双剑,能为妈妈挣得一个好光景。”
自始至终,苏素冉都没有看老鸨一眼,她只一直细细描画眉毛,像是新嫁娘一般,每一笔,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老鸨将剑微微抽出,随后她又将剑送回剑鞘,心中稍稍安定。
她还真怕苏素冉拿着真剑上场,如今看那剑是未开锋之剑,她也就放心了。
暗部不曾与老鸨联系,老鸨自小在风月中长大,她很是精明,又怎么会真察觉不到暗部的存在?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管保命罢了。
客人已经陆续全部到位,真正的表演即将开始。
老鸨挂着美艳的笑容斜倚在楼梯上,说着一句句的场面话,底下急色之人按耐不住的大声叫喊,让今夜的十位姑娘出场。
场子被吵得很热,老鸨满意的看着底下男人疯狂的眼神,挥挥手,第一个女子上台,琴音袅袅,舞姿翩翩,佳人纤腰盈盈一握,裙袂勾住人的心魂。
一个接一个女子出场,一个接一个的被拍卖出chū_yè权。
若是今日春宵一度让买下她们的人满意,她们就会被赎身,成为家中侍妾,此乃佳话。
“像是货物一般,任人挑选,即便拥有惊人的才情,也不过是个玩物,何等悲哀。”容文清身为女子还没感慨,宋卓倒先忧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光是青楼的女子,奴隶本身就是货物,他们的罪是生而有罪,无人能改变。”容文清也很无奈,她从现代而来,更为在意人权平等。
她也想给穆国的子民一个人权平等,可那不是说说就能做到。后世用了三千多年,都没有做到真正的平等,凭她一人,谈何容易。
穆国本身的法律就规定了人权的不平等,皇室的存在,士族的存在,都在加剧不平等。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士族这个阶层抹去,至少能给大部分穆国子民一个公平。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卓与容文清都没有等到苏素冉出现,第九个女子被计丰城拍下,十个女子,他一人就拍下五个,已经让其余有心享受的使臣很是不满,碍于东庆大国的身份,他们也不好动怒。
不过是几个青楼□□,和她们春宵一度,还降低吾等身份呢!
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的使臣继续混迹在降低身份的场所,等待降低他们身份的最后一个红牌。
“这最后一位,乃是我兴鸿楼最具才情的姑娘,大家都会剑舞,不知有谁能用双剑起舞?”老鸨很是得意的扫视全场。
双剑?众人小声交谈,对双剑这个设定很是好奇。
人分左右手,也分擅长与不擅长,用不擅长的手去舞剑,平白闹出笑话,遂众人学剑,大都只用一只擅长的手。
双手舞剑,难道不会自己划伤自己吗?
“今日各位可是有眼福,双剑之舞,可不是寻常时候能看见的。”老鸨刚说完,楼上走下一个身背两个剑鞘的姑娘。
那姑娘眉宇间并非绝美,样貌在十个姑娘中只能说是中上,可她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气息,与其他姑娘都不一样。
若是具体说什么气息,大概,是习武之人特有的傲气。
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偏偏出身泥泞,注定凄凉。
容文清看见苏素冉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她明知自己的下场为何,也明知自己的身份何等卑微,但她还是挺直脊梁,为众人献上杀人的舞。
苏素冉手中的剑若是开锋,她定能取人首级于无形,她不光是剑舞大家,还是剑法大家。
“将取悦他人的剑舞练至如此境界,她也是个人才。”容文清微微眯眼,苏素冉的剑很快,是个刺客的好苗子,“让她去当一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