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年少,苏风溪仍能想通这一点,带皇甫庆远走高飞,纵使最终失败。如今皇甫玄和白明玄已死,无人再多作阻拦,苏风溪自然有许多机会,可以带皇甫庆离开,纵使皇甫庆不认得他,凭借苏风溪的手段,叫他重新爱上他,亦不是难事。苍牧不明白,苏风溪为何不再起远离这一切的念头,偏偏要同司徒宣搅和在一起,绝了自己的后路。
苍牧问出了这句话,苏风溪久久未言,半晌,竟抹平了嘴角的笑,两行血红的泪自眼眶直直地滑了下来,只叫人悚然一惊。
苏风溪像是凄苦极了,又像是可怜极了,但此刻的苍牧,心中竟是觉得畅快的。
——他知晓他无法带走皇甫庆,见他人也无法带走他,竟也奇异地得到了某种安慰似的。
但这畅快也不过是几个瞬息,便化作了同命相连似的苦痛,痛得他如心脏碎裂,几不可立。
苍牧终究松开了剑柄,伸出手,拍了拍苏风溪的肩膀:“你,莫要难过。”
“如何能不难过?”苏风溪仰着头,他又笑了起来,温文儒雅,像极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