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了他的肩膀,撞进了他冰冷的眼里,便忍不住嘲弄道:“后悔了?”
他的手贴着我的脸颊,又摸了摸我的眼周:“莫难过。”
莫难过。
我有什么难过的?便抽出孽根,将人翻了身,肩膀压在床褥,却叫人跪趴着,双手捏了捏软绵绵的臀肉,重新捅了进去。
他偏着头,闭着眼,睫毛抖动得厉害,我将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从背后肏着他,手指扯弄着已经肿胀的rǔ_tóu。
如此反复肏弄了数百下,他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我,我便笑着同他一起射了出来,j,in,g液尽数洒在他的体内。
夜还很长,我们亦有的玩。
第90章
白明玄被我折腾了一夜,乃至于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沉睡。
推开窗,便见雪花飘散,这许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又想起了苍牧,想到那年我们情深的时候,我若在司徒宣房里,他便站在窗外,有时我不敢推开窗户,怕看到他身上压着厚厚的雪,用了然的眼光看着我。
他这人,总是飘忽不定,有时觉得他至情至性,有时又觉得他冷酷无情,但无论他对我是什么想法,我们此刻站在对立的面上,那些风花雪月,也不过是江湖客口中的段子,经过多番加工扩散,便成了孩童亦不相信的故事。
正道那边便是如此处理那些过往的,苍穹自娶了洛林,便一直无心政务,同他相比,武艺高超又娶了名门女子的苍牧显然更靠谱些,况且苍牧还占了一个长子的身份,权力的更迭蠢蠢欲动,舆论战却悄悄地打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作为一个“黑点”,在正道人眼中,是应该从苍牧身上抹掉的。
白明玄前几日同我商议过这件事,他捏着棋子,问我的想法。
我想了想,便答道:“苍牧不会退,即便他想退,洛林亦不会同意。”
白明玄便笑了,显然也是赞同我的想法。
自那日真相大白,白明玄象征性地停了药,但洛林的脸和身体在停药前便好了九成,这又是一个巧合,但我猜,是白明玄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
白明玄此人,可信,亦不可信。我身边的人虽多,却大部分亦听命于他,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想了很多,回过神的时候,才察觉出冷来,正想关掉窗户,却听到了朗声的大笑自远处飘了过来。
那人笑道:“教主,可还保管着那把温柔刀?”
“你回来了。”
我期盼过他回来,但此刻,我竟然不那么希望他回来了。他若不回来,那在我心中便永远是个值得信赖之人,他偏偏回来了,还在这种恰到好处,又额外敏感的时刻。
他自远方踏雪而来,白色的大氅与风雪融为一体,待他走近,便能看到狰狞的疤痕压在脸上,他笑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坦荡荡,仿佛我们之间没有分别许久,不过是刚刚喝醉了酒,第二日便重逢了。
他走到了窗边,只道:“天这么冷,开窗说干甚?出来,我带了好酒。”
我便关了窗户,转身却见白明玄已经醒了,正睁开眼“看”着我。他侧躺在床上,手臂撑着脸颊,被子亦掉了大半,上半身的痕迹不多,却也有一些,能叫人知晓昨日发生了什么。
我略略犹豫,便问他:“南三直回来了,你同他有联系?”
“如此问,庆儿是拿我当自己人了?”白明玄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倒是会避重就轻。
我伸手将垂落的被褥重新盖在他身上,笑道:“昨日过后,你我俱为一体,我心中有疑惑,自然要问你这个自己人。”
白明玄略点了点头,我猜他是不信我的鬼话的,但他还是给了个答案:“我忙于教务,同他并没有什么联系,你若不信他,不如一刀杀了他,也来得干净。”
若是真能狠下心一刀杀了,便不会这么多事了。我还记得他对我的每一点好,终归不是忘恩负义的性子,况且他说过拿我当弟弟,既与情爱无关,又何惧转身相弃。
“白明玄。”我唤了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
“你不要让我难过。”
他忽地笑了,放下了手,干脆躺在了床上,只道:“庆儿,唯独你自己,能叫你自己难过。”
“你若不从中作梗,突然插手……”
“你和你爹早就死了,”白明玄闭上了双眼,像是倦怠极了,“皇甫庆,我玩弄人心,用尽诡计,但对你们父子,是真心的。”
真心的?
天下人的真心我都能信上几分,唯独白明玄口中的真心,我半点都不信。
但我依旧俯下身,吻上了他的额头,轻声哄他:“莫难过,是我说错话了。”
他的睫毛眨了眨,亦抬起下巴,用嘴唇擦过我的唇,暧昧不明,又坦荡自然。
我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我爹的身影,他磕着栗子,嘲弄似的看着我,似是在说:“废物。”
我略略扬起嘴角,他却消失不见,眼前是白明玄精致的脸,我便又亲了亲,方才起身,拿了刀与剑,出了房门。
南三直等在门外,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坛酒,见我出来,便扔了一坛过来。我伸手接住了酒,拆开泥封灌了一大口,便呛得直咳嗽,骂道:“哪里来的烈酒,竟比上次还要浓些?”
“江南来的烈酒,如何?”他哈哈大笑,神色自如地灌了几口。
“说什么胡话?”
“莫要不信,我这手酿酒的活,无论在何处,都能酿得出烈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