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席来州翻身压住他,又故态复萌。
“诶等等!”萧一献着急地说,“你别老——”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席来州知道他要说什么,先发制人。
萧一献推开席来州坐起来,顺着额头捋顺银灰色头发:“是喜欢,但我们没必要做一步吧,都是男人。”
“你看我不生气了,就又反悔!”席来州脸绷着坐在床侧。
“诶诶,我哪里反悔了。”萧一献看席来州又侧着头不看他,露出的左耳耳垂让他莫名不敢大声说话,只好挪过去哄道,“我只是觉得……”
“刚才我说你没跟我正经表白过,也不肯跟我上床,肯定是不喜欢我。”席来州基本是复述了,“你就立刻说喜欢,还说以后都改,那就是愿意跟我上床啊,现在我不生气了,你又反悔!”
“我没反——”萧一献及时顿住,眉头一皱,“你刚才不会是故意——”他现在严重怀疑席来州又给他下套。
“什么故意!”席来州转过来瞪他。“刚才我气都顺不过来,就能给你设陷阱?”
“……”
萧一献舔舔唇,尝试和席来州讲讲道理:“你不觉得做到那一步,另一个人就像女人吗?”
“你不愿意?”席来州是背对萧一献的,右手手指在大腿上飞快地弹动两下,说,“哦,你想我在下面?”
“不是。”萧一献绞尽脑汁说服席来州,“我怎么可能让你——我是想,我们都——”
“我在下面也不是不行。”席来州及时打断他,继续自己的话题,“如果你硬是不肯的话。”说罢,他转身抱住萧一献,要抓他的手往后方,萧一献拼命抗拒。
“总做一半,我会出问题的。”
“那也不算做一半啊!”
“对我来说就是。”席来州特别强调,“我都快憋出病了!”
“可我也不要你在下面!”
“两个人肯定要有个人在下面啊。”席来州无辜地拽萧一献的手,“你不肯,我就——”
“别别别——”萧一献翻身坐在席来州身上,将他双手箍在胸前,“你冷静冷静。”很怕席来州逼着逼着,来问他是不是不喜欢他,然后又要说狠话,经历一次就够了。
席来州用胯顶萧一献的臀:“我这样没法冷静。”
萧一献单手覆额,焦头烂额。
席来州打量着他的神色,又顶他,故意催促道:“到底怎样?我愿意在下面,反正我不能再忍受总是做一半,今天你给我个答案。”
“我、我在下面。”良久,萧一献艰难地说。他宁愿自己是承受方,也不愿意席来州是。那种性别错乱感,理应他去承担,而不是席来州。
“你想好了?”席来州嘴角微翘,很快又抿下来,恢复正常。
“……想好了。”
“不改口了?”
萧一献捋把头发,犹豫着说:“再给我两个月准备时间?”
“嗯?”
萧一献感觉自己想坐在一艘船上似的,时不时被颠一下:“两周。”
“嗯?”
“一、一周。”
席来州又顶,萧一献忍不无可忍,往后甩了席来州大腿一巴掌,后者故意嘶叫一声,似有若无地侧着左脸。
“……三天……”
今晚虽不能如愿以偿,但能抱着萧一献睡,席来州已十分满意。
萧一献不太习惯和别人同睡,睡姿也不特别规矩。
席来州已习惯他的飞毛腿,在他睡着后,抱他入怀,长腿扒在他身上,防止他移动。
亲亲萧一献的睡颜,席来州摸到床头柜自己的手机,放在萧一献脑后,翻出蒋特助发来的,李以均的资料,看了起来。
一夜难眠。
第六十八章
萧一献起床时,席来州不在身边。
他在床上翻腾,曲起膝盖,解开了银色脚链,拎眼前看了看,最后扔在床头柜里。
起身去放水,本来要问alyssa要牙刷的,却看到洗手池旁已有了一支挤好牙膏的牙刷,萧一献拿起就用。期间右脚踝总有些不自在,他挠了几次,抓破皮。
书房。
蒋特助侧立在旁,一言不发。
席来州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嘴咬着成拳的右手虎口,目光落在底下的文档。
关于李以均的,肯定不给萧一献看。
那么他父母的呢?
席来州仔细回忆了萧一献对父母的事所持的态度与看法——是消极的,知道他母亲曾做过萧家两年佣人后,更不愿意去查,认为他母亲婚前知道他父亲的性取向,却装不知道,为此还喝醉过一回,觉得母亲欺骗他……
虎口被咬出一个很深的牙印,席来州松了口,手指在文档略略翻着。
——如果现在给萧一献看这份文档,结果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