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疯了,才会演这出戏,希望她像少女的“秦舫”,受尽惊吓将所有惊骇的记忆抛到脑后。
“哦。”樊莹颓然地坐在地上,眨眼像被抽干了力气。伤口处还在往下滴血,秦舫在气愤中也没看得仔细,直到樊莹“嘭”一声倒在马路上,秦舫才拨通了急救电话。
她以为樊莹在做戏,就想不到樊莹下手这么没有轻重。
为什么呢?拿外套捂着樊莹的伤处,手上淌满了血,秦舫满面失神。
到这时,秦舫也不得不相信,她与樊莹走不到一路。
“你想要离开啊?”秦舫心同死灰,系统却兴奋不已,它说,“你在这里待得够久了,我没有那么多能量让你浪费。你能自己想通最好。”
“到下个世界,我借那个地方升了级,我们离目标就只有一步之遥。”
它为计划的实行兴奋不已,秦舫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她着魔似的问它:“按你说的,我能见到真正的樊莹吗?”
有那个“真”,眼前就都是“假”了吧。
*
樊莹受了皮外伤,出院就立刻到警.察局自首,但警.方并没有受理,因为除了樊莹的心证,就连受害的当事人都不承认有这件事存在。
樊莹住院期间,秦舫去看她,她让医护人员将秦舫拦在外头。等她耐不住想见秦舫,她才发现,这个人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到长途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辆车,身无长物乞丐样到了燕京,樊莹直奔秦舫燕京的家。她见到的秦父秦母对她的出现毫无预料,不过也热情地将她请进家门,樊莹僵着一张脸,机器人的芯子都快坏了。
从秦父秦母那里,她知道秦舫撞了大运公费出国去了。
秦舫抛下她了。因为她彻底伤到秦舫的心了。
樊莹变成了坏掉的机器人,脸上的肌肉没了生机,像是糊在五官上的泥。晚上她躺在秦舫的床上睡觉,一双眼睛扭开了水龙头一样,往下不停地滴水。
樊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也不知道她现在心口酸酸的全是委屈。
为什么会那样欺骗秦舫呢?她的想法很简单啊,她只想在秦舫心里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同学。她只想将一切调零,成为秦舫心里完美无缺的恋人啊!秦舫不是那么期盼吗?
秦舫果然也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吧。
樊莹抱着膝盖团成一团,整个人像是在墨水里浸过,灰扑扑的。
她为秦舫的不辞而别难过伤心,旁人为秦舫的得偿所愿开心。没有一个人知道,出国留学的那个秦舫已经不是秦舫了。又或者说,系统大发慈悲,按原著里女主的性格,将那个原版的秦舫换了回来。
前两个世界,秦舫都身无牵挂,这一世与她有接触的人多了,系统才没让秦舫死遁。
这个世界的时间如同逝水,秦舫被系统带入一个全新的书中世界,与这位樊莹已经不在同一个时空了。
第51章 (一)
(一)
秦舫感应不到自己的身体。
她做梦一样地恍惚,直到系统告诉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未经启用的一台全能型仿真机器人。
她起先都记不得穿越之前自己与系统说过什么,躺在封闭的纸箱之中、被减震用的白色泡沫盒包裹,她大概正在某个仓库积灰。
眨眼之前已经是她的“隔世”。她那时确实畏缩了,只是片刻的念头闪过,系统便将它实现——她不敢想象,在她中途叛逃之后,樊莹会怎样。
那不是她该考虑的事了。
她对樊莹说一个人得到要付出,那她的口不择言总也有代价。
未经激活的机器就是一台死物。秦舫缩在机器的内核里,沉寂于静籁中。有一个瞬间,她想,那个系统本质上会不会与她是一样的。
它是一团灵魂,又或者是一团意识,不管它是什么,它都不止是一台只懂得运行既定程序的机器。
秦舫想从系统那里了解这个世界更多的信息,让她意外的是,它拒绝了她。
“你是一台机器,机器不需要知道这些。”
不知不觉,她将它当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格。它那么说,她觉得它在讽刺她。如果她是那个系统,一心想要救回樊莹,她也会嫉妒在她眼前活得更像“人”的那个灵魂吧。
当然了,她所想,完全得不到验证。
秦舫只能在黑暗中等待。等着有人将她找出来,拆开纸箱引她融入故事。
她不知这等待何时终止,无法准确地计量时间的流逝。
她当然也无从得知,这个世界上有人比她等得还要久。
*
秦舫所在的这个世界,基于一本科幻类言情。她早前向系统抱怨过,为什么她穿越的都是异性恋的不是百合。为了实现她的愿望,系统暗中花费了不少努力。它是一台与终端断绝了联系的穿越机器,要实行超出它控制权限的指令并不容易。
与秦舫所想接近,从它选中秦舫那时起,它就开始了拼凑樊莹灵魂碎片的计划。之所以急着让秦舫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以它能接触到的数据分析下来,这个世界的文明建设水平最接近穿越系统背后的终端。它需要这里的知识,帮自己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难关。
汇集樊莹的灵魂只是第一步,它最终的目的是让樊莹逃出被终端操控的命运,为此它必须为樊莹创造出完全脱离终端控制的时空。终端对各个机器的数据不间断监控,每个时空流速不同,它抓住这个漏洞才给了秦舫那么多时间——让她一个生性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