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香玉女公主百花羞被簇拥着与她母后回到后宫内,妖怪和三藏一行被迎到某行宫内稍作歇息,沐浴更衣。这宫内浴池也是修饰繁华,宫女们捧衣于外殿等候,浴池皆是玉石琉璃砌成,池旁十个异兽雕塑站立,口中喷出水来,烟雾弥漫,香气四溢,水波荡漾,暖意熏人。八戒入那水后已是浑身筋骨酥软,双眼紧闭,满脸享受之色,在那水面上沉沉浮浮,黑发披散。他原先在天宫以元帅之职,甚么繁华富贵没有见过,也是个极会享受的主,下凡后也是投胎不好,入了贫困人家,在高老庄也无享过什么泼天富贵,随三藏上路后更是风餐露宿,如今见那浴池已是赞叹不已,连忙喊着师傅快下来,这也是人间极佳享受哩!
卷帘靠在一角不语,三藏还未下水,那已在浴池中的小白龙突发奇想,暗搓搓在水下,将一只手变回龙爪,可纵使这浴池大可容纳数十人,龙爪一掀,亦是翻腾起水花四溅,声如倒雷,池边三藏率先被浇了浑身湿透,身上唯有一件里衣沾水透明,池中那呆子也似感染了小白龙的奇想,不自主地道了声好,又猛然发觉不对,一手捂了嘴,一手去拉扯那混账小师弟,大声呵斥。殿外宫女听到动静,慌忙在门口询问师傅发生何事,八戒高声喊了不碍事,那小白龙知自己闯了祸,乖乖任由八戒拉扯,一双眼睛也泡的湿漉漉的,看向三藏,无限哀怨。
三藏脱去里衣下到浴池内,轻描淡写道:“若再有下次,为师看你定喜欢早起陪为师多练练拳。”小白龙神色慌张,连忙冲上前去抱住他师傅大腿,喊道不敢不敢,三藏却又无端想到那个与他承诺的桃子一般不知远在的猴子,又看了眼那妖怪,便记得要找那猴子列清楚,他当年大闹天宫,还牵扯过多少神仙下凡,在何地何处做了妖怪。那妖怪也不见怪,反而嘿嘿笑道,说你们师徒感情甚好,我也想找个徒弟哩。小白龙这厢哄好了三藏,又好奇问那妖怪:“你今日在殿上所说不似虚假,真是如此遇到了公主?”
那妖怪奎木狼此时已与殿上潇洒气度截然不同,那脸还未变过来,性子却大相径庭,三藏心想那侍香玉女其余不知是真是假,就“我相公虽是妖怪,却愚钝的很”这句话倒是言之有理,无论面容如何,笑起来时总带了中难以言说的憨厚和傻乎乎的气息。那妖怪摸了摸后脑勺,道:“事情是有,但不是如此,我娘子也是告诉过师傅,我等并非凡人,我下凡后一直寻找娘子,而娘子却也在寻我,那日我带妖入山,娘子被奴仆簇拥游山玩水,她见我便认出了我,我还认不出她,手下小妖却已先前去捉了她回来,将她奉献于我,她那时还幼小的很,约莫七八岁,高不过我膝盖,抬手指着我鼻子大喝一声奎木狼你好大的胆子!我才认了出来,便将她抱了回去,对小妖们称这便是抢来的压寨夫人——”
八戒此处忍不住插了句话:“未及你膝盖?七八岁?你小妖不私下议论你爱好特殊?”
奎木狼居然点头同意,又一脸无可奈何混杂着苦笑:“娘子是大人性格幼童身体,她性子先前骄纵,傲气的很,如今又已软和许多,对我温柔有加,却仍旧不肯受欺负去,管辖那些小妖倒是威信十足。”八戒哦了一声,颇为同情地望着他,道:“原来你竟是个妻管严,堂堂二十八宿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去。”那奎木狼却不服,口中说着什么你等和尚不知,这也是乐趣一种,唔唔唔唔,下半句硬生生还没有说完,便被八戒一头按入水中,吐出一连串泡泡来。
这沐浴更衣便是花了许久时间,几人才出来,浑身清爽,皮肤红润,又是换上绸缎衣服,打扮完毕,才去了银安殿赴宴。三藏依旧穿了他那□□,金红一身,望去又是繁复庄重,又是佛光普照,国王众臣心道也应是东土气派国家出来的圣僧,周身气度便与这宝象国里和尚道士不同,便殷勤设了上座,与三位驸马们同列,那三个弟子也是非常人能及,便安排在了他们师傅下座。凡人容貌毕竟比不了妖怪去,那二位驸马便是逊色许多,望着那三驸马也是自惭形秽,又听闻乃是昔日哪国国君之后,客客气气,朝着三驸马举杯示意。三公主百花羞也是换上了锦纹斑斓长裙,满头珠翠点饰,贵而不扬,面容与那珠宝相映辉,依偎在她母后怀中,娇滴滴地说着那一二句话。
由于三藏等人乃和尚,不便饮酒,不食荤菜,他们案几上便以茶代了酒,不见半点荤腥,而宝象国内不少和尚道士破了戒去,不吃荤,但饮酒,见三藏一行出挑胜过他们万万倍,国王也是青眼有加,心中不满了去,便举着酒杯来敬圣僧,道今日一见圣僧才知天下之大,东方之富,我等眼界之小,不得不来敬圣僧一杯,如今我这杯酒,圣僧饮茶,往圣僧还要一饮为尽便好。他这便是想要欺负三藏了去,那酒杯小小一盏,茶锺却方方一个,虽是茶,这量也不少。三藏根本未有理睬他,抬了双目扫他一眼,那和尚只觉浑身一凉,还未说什么,只见小白龙却提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