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城冷了脸色,蔚岚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嵇韶,你退下!”
“你也不用劝我!”嵇韶回过脸去,冷声开口道:“当年在学堂之中,我就早知会有今日。你与康成是三皇子的伴读,可我嵇韶,却是太子的伴读。太子乃嵇韶的君主,一日为君,终身为君,哪里有君主被人软禁,臣子却还卑躬屈膝跪拜他人之礼?”
“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他性格宽厚仁善,礼贤下士,对上恭敬孝顺,对下关爱亲和,今日突然被一道口谕废黜,诸位不觉得蹊跷吗?”
“嵇韶!”蔚岚咬牙切齿:“你……”
“别打断他,”苏城坐在高位上,用手撑着下巴,仿佛看戏一般,微笑道:“让他说下去。”
嵇韶回过身来,看向苏城,继续道:“三殿下你说谢子臣谋害陛下,却不将谢子臣交大理寺,反而是扣留宫中,将太子软禁太子府中,这难道不是蓄意陷害吗?!”
“你说时间紧急,陛下来不及留遗诏,但据臣所知,陛下乃中毒身亡,从中毒到驾崩共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难道还不够有一份遗诏吗?我敢问三殿下,遗诏何在?!”
“连遗诏都没有,那玉玺呢?传国玉玺又何在?!”
“说完了?”苏城笑着开口,嵇韶冷冷注视着苏城,苏城站起身来,慢慢道:“嵇韶,我很欣赏你,在学堂里,我就觉得,你大概是个极好的文人。”
“能言善辩,口舌伶俐,编故事一套一套的。可惜,这是朝堂。”
说着,苏城冷下神色,大喝出声:“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陛下!”阮康成再次开口,苏城将目光落到阮康成身上,那目光一片冰凉,全是警告,阮康成瞬间失去了所有勇气,在那目光下不由自主收了声。苏城很满意阮康成的顺服,笑着道:“阮大人与嵇大人情同手足,这最后一程便让阮大人送送吧。这监斩官,就由阮大人担任吧。”
阮康成面色煞白,然而他不敢违抗,哆哆嗦嗦想要开口接旨,蔚岚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叹息出声来,闭上眼道:“陛下,这行刑官,还是臣来吧。”
苏城看向蔚岚,见她面上全是惋惜,便明了了她的意思。苏城冷哼了一声:“既然魏世子争着要来杀人,那就由你当这监斩官。”
“其他人,”苏城将目光落到剩下的十几人身上:“是要和嵇大人一起去死,还是跪下?”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蔚岚静静看着那十几个人,那些人坚持了片刻,终于还是纷纷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