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跟代表团一起回去。”沈乔淡淡地说,“我要是只是过来开个会,干嘛还要打扫我家?直接在你这里住十几天不就成了?”
“……”沈期还真没想过这档事,“那你过来干什么?”
“私人恩怨。”沈乔言简意赅,“你放心,我家过两天就打扫完了,到时候你自然没有必要再偷偷摸摸看八卦小报。”
沈期:“……”
“我是真的觉得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乔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安慰人的yù_wàng,全然不顾自己并没有安慰人的能力,“我们这种家庭在香港只是特例,更多的还是家里红旗不倒门外彩旗飘飘,你既然愿意牺牲你的一切原则跟你前男友不清不楚,做个外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
“你能少说几句吗?”沈期现在是货真价实地心如刀割,沈乔还在不停地往伤口上撒盐,结果就是沈期百年难得一遇地主动打断了沈乔,似乎还有些动了气。
沈乔识相地闭上了嘴。心里盘算着沈期这样也实在不是办法,晚上到会场见了黎荣,要不帮沈期解释一下吧?
2012年6月29日晚,会场。
大佬们各自捐完了款,应付完了记者,自然纷纷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联络人情,会场四下都是往来寒暄,嚷得人耳根不静。
沈乔一边应付着各路试图搭话的人,一边找着黎荣。无奈黎荣在香港也是风云人物,往往他刚看到人影还没来得及搭话,人就被周围的人近水楼台。如此几番实在折腾得基本没有主动找过人的沈乔身心俱疲,打算先找个地方歇会儿。
会场自然不比高级会馆设施齐全,沈乔找了很久都没遇到合适的地方,正心烦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沈先生想找个地方歇着吗?”
沈乔回头一望,一个穿着纪梵希西装的年轻男子端着红酒站在他身后,笑容友善且亲近。
他看上去真的非常年轻,至多二十出头的年纪,脸色苍白,显然身体算不上好,因着这面色,五官再精致秀丽都像是浮在表面上看,美则美矣,看着却像触之即碎的人偶,叫人提不起重视。
沈乔定了定神,淡淡地说:“程先生猜中了。”
程望微微一笑,仿佛毫不在意他冷淡的语气:“我旁边还有空座,沈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这里。”
程望身后是一个沙发,一个人坐空旷,两个人却拥挤。沈乔皱了皱眉,还是坐了过去。
“刚刚看到沈先生似乎在找人?”程望问,“若是找人的话不妨跟我说下,也好帮沈先生留意。”
“程先生多想了。我转转而已。”
“您若是想转转,何苦净往着人多的地方?您这般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何苦自己找麻烦受?”
沈乔微眯了眼:“没想到程先生如此聒噪。沈期一直告诉我,你是个安静的人。”
这是明显带了些讽刺意味了。程望却似完全没有动怒,继续晃悠着酒杯:“我说说而已,沈先生何苦动气?莫非沈先生是怕我知道那人,想刻意引开话题?”
气氛陡然一僵。沈乔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笑容把控得极好,眼底寒气流露,却并不逼人:“上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太聪明不是好事。若你聪明,还尽把心思花在沈期身上,那就过分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沈先生自然清楚。我不会对沈总不利,沈先生也请放心。”程望将酒一饮而尽,“您也知道沈总希望我做什么样的人。我想让他开心点,沈先生何苦拦着我?”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竟有些委屈意味,因着那苍白面色、精致眉眼,饶是沈乔也舍不得再说重话,只得叹道:“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他起身,看了眼程望,终究还是劝道,“你学沈期别的不经事,别学他一天到晚嗜酒如命。你没那个身体去糟蹋,最后只会累得沈期伤心。”
程望弯唇一笑,眼里有些稀薄的暖意:“多谢沈先生了。”
黎荣最近心情着实不算好,或者说,总体运势就不顺。
自从那次约/炮失败,他跟沈期整整三天没有联系。他们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零交流,可这次他就是格外在意。
这几天整个香港名流圈都在传沈期和沈乔的八卦,传得有鼻子有眼。他问过一个传得最起劲的名媛作何感想,名媛奇怪得看着他,反问道:“这两个人,不搞在一起才奇怪了。”
她跟黎荣逐条分析原因:沈期喜欢长得好看的,沈乔正好长了张罕见的美人脸;沈期喜欢年轻的,沈乔正好比他小;沈期喜欢背景雄厚的,沈乔正好有全香港都首屈一指的背景。如此符合沈期要求的人,他放过才奇怪了。再说,这全香港就沈期一个人既没有参加产业园又没被许副部长点名表示遗憾,显然是沈乔这个内部人员放了水,许副部长官衔再高,也不得不顾沈乔的面子。
末了她还透露了个小道消息,沈乔在离岛的家早就打扫好了,却一直没去住,全香港的酒店也找不到沈乔入住的记录。前几天赌王金孙满月他们一起到的会场,还亲口向二房承认了他们就是一起过来的------综上线索,沈乔不住沈期家住哪儿?
分析完她忽然奇怪得问:“黎荣,你跟沈期关系不一向好吗?怎么个他没跟你说沈乔的事?”
黎荣淡淡地说:“他说过几句,我以为他就新找个床伴,没太在乎。”
名媛大笑:“你也真是木,沈期这些年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