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研何止今天是逃课出来,他都逃课三天了。听了这话,他连连点头称是,韩诚也无异议,两人收拾了碗筷,就打包了些韩诚的衣服,看样子要在学校常驻了。
临走前,韩诚有些担心地问,“叔,你自己……能行?”
“怎么不行?我还能怕你爸不成?”
“我不是说那个。我怕你自己,哎,心里头不痛快。”
“滚你妈的蛋,操心得挺多,闲的没事?闲着没事玩蛋去,管好你自己得了,我能有什么事,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咱说这些年我自己住都习惯了。我给你爸把东西收拾好,也就回家了,你赶紧滚吧,啊,滚滚滚……”
韩诚想和他叔拥抱一下,被他叔一脚踢在屁股上,差点摔一跟头,只得作罢。提着行李,他和他叔摆了摆手,又叮嘱吕然诺好好吃饭,收拾东西可以慢慢来,别太劳神。又说记得打电话多联络,又说有事情就说话别自己闷着,啰里啰嗦东一句西一句的,林宇研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等,也不着急。最后是吕然诺提起他的行李丢出了门,又咣地在他鼻尖前把门重重扣上,他才算罢休。
“小兔崽子。”吕然诺嘀咕一声,听着门口的两人站了一会,终于慢慢走远,这才觉出鼻子一酸,掉了几滴泪。
韩诚说好周末回来看他。但在那之前,估计他就不在这儿了。不过也没什么,缘起缘灭,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两个小兔崽子能好好过日子就好,没必要和他一个半老头子浪费时间。
他回想起两人的情态,撇撇嘴,笑了。青春啊,就是这样傻逼兮兮的,当年他不也一样?韩建设……其实也是一样的。谁还没年轻过呢?
吕然诺扭了扭脖子,回到韩建设的房间,一边絮絮叨叨地对着骨灰盒忆起当年,一边继续手里未完成的工作。
……
回到教师宿舍,韩诚有种误入宾馆的感觉。屋子里一尘不染,所有衣服都按照颜色和面料排列好,书本、摆设也是如此。绿植浇多了水,喜湿的长势喜人,喜旱的奄奄一息,整个房间散发着一种浓郁的洁癖强迫症气息。
韩诚回头看了看林宇研。林宇研毫无异样,脱了板鞋换上客厅拖鞋,又换上卫生间拖鞋,进去洗了手。他回头看了韩诚一眼,“怎么不进来?”
“……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
“宇研你收拾的太干净了,我怕给弄脏了。”
“……”
林宇研直接穿着卫生间拖鞋冲进客厅到了门口,拉着韩诚就往里走,满手的肥皂沫全沾在韩诚手上。然后他不顾韩诚的挣扎,拽着他的手按在了洁白崭新的毛巾上——两个大黑手印清晰可见。
“舒服了?”
“……宇研我发现你这病情有点严重啊。”
“舒服了就把毛巾洗了,顺便用拖布把门口脚印子拖了。拖完了用干纸巾擦一下,快去。”
韩诚哦了一声,乖乖去了。他知道林宇研在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很笨拙,很明显,但也很甜蜜。吕叔说得对,人总要向前看,要想想未来,想想希望。他的未来与希望,就在面前,就是这个人,他的宇研。
擦干净地洗净了手,他找了根缝衣针,用打火机细细烧了两遍,捏着去找林宇研。林宇研坐在床上,有些失神,见他拿了针过来还有些发愣。
“过来,”韩诚拍拍自己的膝盖,“趴在这。”
林宇研摇摇头,捂住屁股,很委屈地看过来,看得韩诚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过来我看看你脸上的泡,能不能挑。别等到发炎了,我们宇研这么白净的小脸儿,可不能留疤。”
然而看着韩诚手里明晃晃细长场一根钢针,林宇研看起来更纠结了。
“害怕?”韩诚问,“别怕,不疼的。你没打过针吗?还没那个疼。”
林宇研依然不肯动弹。韩诚只好使出杀手锏——他伸出胳膊作势要在自己身上扎一下给林宇研做个样子,吓得林宇研一下子蹦过来,结果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宇研乖。挑破免得化脓,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林宇研真的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着,喉结还紧张地动了一下。他从小到大都很怕打针,每次去打预防针都是一次酷刑,虽然不至于像一些小姑娘那样哭成泪人,也不会满地打滚说死不去,但他总是僵硬着身体,从出发紧张到最后,每每抖得医生都看着可怜,说是下手轻些再轻些,轻过了头没扎进血管,后果就是再来一次。
唉,说多了都是泪。
韩诚用针尖轻轻挑开燎泡,捻一根棉签吸干净脓水,再扭开一只阿莫西林胶囊,将里面的粉末撒在创面上。药粉蛰痛了伤口,林宇研颤了一下,韩诚轻轻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慢慢吻吮着,安慰着他。接着,他开始处理下一个燎泡,到了最后,在撒药粉的同时就赠予爱人轻吻。林宇研的睫毛不再颤抖,他安静地趴在韩诚腿上,等待他的处置与慰藉。
最后一个燎泡挑完,韩诚端详着林宇研,他脸上露出一排粉嫩嫩的创口,撒着药沫,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许是等了太久,林宇研撅起了嘴唇,下巴也迎合似地抬了起来,看得韩诚失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
“好了,都挑好了。”
“还有一个呢?”林宇研睁开眼,有些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