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一阵敲门的声音拉回了聂长生飘回过去的神思,他惊异地看着那扇合着的门,门是虚掩着的,由于手链的长度所局限,聂长生根本走不到门口,所以庄凌霄从来都没有锁过卧室的房门。
更为重要的时,庄凌霄进卧室时,从来不敲门。
竟然不是庄凌霄!?
聂长生脑海里冒出大大的问号,这座复式房子,绝对是庄凌霄的禁区,除了庄凌霄可以自由进入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踏入一步,聂长生就从没见过任何一个陌生人靠近过,就连守在门口恪尽职守的保镖也从来没有踏足过房子一步。
聂长生竖起了耳朵,仔细辨听了一下,敲门声又消失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又一次的“笃笃笃”敲门声无情地打破了他的想法。
聂长生警铃大震,他支起了腰,走到了窗前,院门口的两个保镖依旧巍然地耸立里,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裤管,他们置若罔闻,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闯入了房子一样。
“谁?”聂长生低声问,语气里多了一丝防备,一丝森冷。
房门缓缓的被推开,一个陌生的东方男人站在聂长生的面前,他身上带着水雾,头发纠结在了一起,湿漉漉的,显然在雨中呆过了一阵子。
“聂先生。”这个男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他小心翼翼地从裤袋里取出一部装在密封袋的手机,递给了聂长生,“这手机里有个号码,我的老板要跟你说话。”
聂长生看了看他手里的个沾了点水渍的密封袋,这么小心的保护着这部手机,是担心手机进了水,通不了电话吧?
还是要自己的指纹印在上面,他们可以做一些文章?
这是聂长生内心的阴谋论,如果是从前,他大概不会有这么多的心思去猜度别人的想法,可是现在的他,就算不为自己,也不想枕边人受到了不必要的攻击和伤害。
“你是谁?”聂长生没有接过他的密封袋,目光已经警惕地盯着他,“你的老板又是谁?”
“哦,”那人显然也知道自己的闯入唐突到了聂长生,于是带着歉意地笑道,“我是长赢集团的人,我的老板您也认识,他就等您的电话。”
长赢集团?聂长生的脑海里滑过了去年给一个女孩子做脑瘤手术的情形,那是长赢集团言氏家族里的九小姐言柏露,女孩子天真烂漫,喜欢笑,喜欢设计衣服,还曾做了一件衣服送给了他,只是那件衣服太时髦,太另类了,他没好意思穿,就放在了衣橱里了,不过搬去新公寓的时候,那件衣服被庄凌霄挑了出来,得知它的来由后,二话不说,便把它塞到了垃圾袋里,亲自拿下楼丢掉了。
可是长赢集团里的九小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千里迢迢地把电话送到他的手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心机,在这么特别的时刻找上他呢?
排除了言柏露,那么就只剩下言家父子了。
聂长生跟言市长从来没有交集,他在电视上看过几次言市长视察民情的影像,大致知道他长什么样,可要说跟他有什么来往,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是,言家大公子言柏舟,却是曾经向他抛过橄榄枝的。
而且是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逼迫了医院跟他们签订了合作项目,当时庄凌霄就非常的生气,虽然最后聂长生还是推掉了那项合作项目负责人的职位,可是对言柏舟这个还是有了新的了解。
起码不像是表面看着那么无害,无商不奸,言柏舟虽然有儒商的名号,也到底还是商人,在商言商,哪里有商机,哪里就有他们活动的影子。
见聂长生拧着眉犹豫不决,那个人也不着急,只微微低着头,静静地等候他的决定。
既然躲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都能找上门,聂长生相信就算他没有接电话,言柏舟依旧有能力让自己知道他们的意图,只是不知那时候的用的方法会不会过激了。
而当聂长生接过密封袋时,那人眼睛一瞪,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条长长的细链,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漏眼,那真真切切的是一根系在床头木桩上的链子,而链子的另一头,则扣在了聂长生的手腕上。
这是怎样变态的人才会想到的囚系方式啊!把人带到了这么一个偏远小国家,又住入了看管森严的小区,院门口还让彪悍的保镖守护着,这还不够,竟然还要在用链子锁住手……
这个人是知道庄凌霄雷厉风行的手段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种占有欲极其强力的方式,竟然用上了一个男人的身上而已!
而这个男人,还是庄凌霄旧日的同窗兼同居人呢!
这还不算完,虽然刚才只是一瞥,可是他确定,聂长生系着链子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明显的链子勒痕,那样的勒痕,没有蛮力附加的话,绝对不会还留到现在!
兴许是猜想到了什么,这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眼里闪过了一丝探究和玩味。
只是聂长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人的这些小动静,他转过身,手上捏着纸巾,小心翼翼的不把指纹留在手机上。
这部手机里果然只输入一个电话号码,而且还输号了区号,正是通向国内的长途。
太久没有使用过手机了,聂长生有点恍惚,他在西班牙偏远地区做义医时,那边的信号不好,小镇又常常停电,他也没有特别要联系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