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庄原是各种忙碌,还忙着写信给张赟,写信给福伯。几日都没回卧室而是窝在了书房过夜。这几日,李祈也没有过来,正好让庄原喘喘气做做准备。
日子过的很快很快,出发那日,下人们备好了马车,而庄原也是吃了顿早餐,他前一日特地吩咐的,素面。
“公子,今日要不换个别的?”刘叔将素面端上的时候又让下人端来了其他的汤羹,小圆子,还有白煮蔬菜“今日公子本就要去庙里,若留宿的话,连着几日都是素面终究会腻了。”
“我这几日只想吃这个,等下最多带些糕点好了。”庄原头都没投,他突然“对了,今日出去就换那身白袍,里外上下都要白的。我记得裁缝师傅早就将发带也送了来,今日就换那一身。狐裘也白色……不需要其他颜色的衣物。”
“这身衣服就算了,我不想穿。”旁边放着是的下人送来的锦袍,若柳叶的青色,上面同色丝线绣着几根修竹。还有配好的几条腰带也等他选择,他手一推都推到了桌子一角“这些统统不要。”
“公子,这样出去不怎么好看……”下人小心的劝说着。
“有什么不好看的,等换上了再说。我觉得一身白倒是不错呢。”庄原仍然是嘴角带笑,却满是坚持。
刘叔对下人看了一眼,便打圆场“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看等换上了再说。”
很快,换上了新衣,一身素白加上原本庄原那苍白脸色,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安,觉得心中惶惶然。刘叔也说道“公子,这一身还是有些不太好,要不,公子就换下?若是不换衣服,我让下人准备些鲜亮的腰带,一些配饰。主上也赐了不少的好东西,公子不用小心谨慎,尽管用便是。”
“怎的,不好看?”
“最好还是添些颜色,不然总是有点……”下人因着庄原平日都好脾气,也壮着胆子的提醒。
“不然?你直接说像是奔丧好了。我又不会怪你。”庄原瞥了他一眼,淡淡“不过就算奔丧我能奔谁的?”
“呵,最多我能奔的也就是自己的丧了吧。”
“公子。”刘叔急忙打断,就怕公子又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来。主上那般看重公子,若是公子有个什么事情,绝对会难受。
“不用多说,我今日就是要这身白的。”庄原看看下人重新拿来的各种玉的金的腰带配饰,都是皇帝赏赐下来的珍品。他摇摇头“这些都不用。”
“不用的话太素了。”刘叔拿了条锦带,墨青色,沉稳素雅,可以压住那满身的素白。他又拿了块墨玉的玉佩一起递过去“公子不喜太过热闹颜色,那这个还算稳重。公子要不就听下我的,换上这个吧。”
“素就素点吧,适合今天。”庄原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可不同。”
今日不同?刘叔和下人有些奇怪,但他们也知道做下人不能太好奇,公子不说他们就不问。
等到出了门,候在外面的孙东是一愣。他根本没想到公子会一身白,冰天雪地般的白。白的那般的不吉利,那样的让人难受。
“公子。”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庄原笑眯眯打断“你若是说这一身不好,要我去换的话就不用再说,今日我可是坚持要全身白的。”
“公子……”孙东心中极为不安。
“走了走了,再不走你的主上可要生气。”庄原嘴角一挑,眼睛一瞥竟然带上了邪气。
所传山之巅海之涯有仙居焉,不理世俗不知喜悲,但若接触喜怒哀乐便落入凡尘。
孙东本就笨口拙舌,庄原几句话堵的他根本无法反驳。何况,今日他还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昨日主上已经唤他进宫,告诉了他今日会有几家的人潜伏在寺庙后山,等着杀了面前这个笑的飘渺的少年。
“主上,既然主上知道了,为何还要庄公子过去?”孙东大为不解,主上明明这般重视公子,明明都知道了一切,为何还要公子涉险?
“……”烛火半明半暗,李祈握紧拳头“你知道朝中形式。朕已不想再忍这些倚老卖老的东西。”
“这次正好利用他们这般作为,加上之前的事情,还有他们进宫女儿不听话,还和他们勾连的事情翻出来敲打敲打,若是找到机会可以给他们定罪一二,省得太过嚣张。若是过了这个机会,下次不知何时才能……他们并不知他是我救命恩人,而追杀皇上的救命恩人随便就能给他们扣上乱党的帽子,正好让朕将朝政全部抓在手上。”
“朕赏赐他后冠的事情,有些人得知已是嫉恨入骨没了理智。”李祈死死握住拳头“朕不想再等。他们只以为他是朕的玩物,只以为朕为男色所迷。只以为就算除了他,朕都不能说些什么。以为朕若是想要动怒他们可以联合御史来劝朕。”李祈冷笑了一声“他们从不知道他救过朕,乱党那次救过朕。”
“可是庄公子若是知道了……”孙东还是觉得不妥“主上,这样让公子涉险是否先和公子说上一声?省得到时候他受惊了也不好。”
“他不会知道。他不需要知道。”李祈叹了口气“他……一向绣花枕头一包草的,脑子又成日里想着俗物。这次他不会知道,他……不知道更好。”
真的不会知道,真的遇险了不会猜到?孙东很是疑惑,但他没有说什么。
“这次你要护住他,后山缓坡那边我已经派了暗卫过去,只要跑到缓坡便不会有事,路途上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