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干脆把钱装进塑料袋里,缝进了衣服里。
即使这样,冬梅也曾听说过,有小偷割破了外衣,而用镊子把钱从衣服里面捏出来的事情。
正当冬梅愁眉不展的时候,卫国倒是给冬梅提供了一个好办法。
单位发工资都发的是现钱,每次卫国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都是拿着现金。
这期间,卫国要先坐老乡的毛驴车,再坐镇上的三轮蹦蹦车,县里的大巴车,非常容易丢东西。
可是卫国一次都没有丢过现金,这全靠卫国那个有着大口袋的内裤帮忙。
每次回家,卫国都是把钱塞在内裤的口袋里。
这里不仅安全,而且还敏感,一般小偷都是偷不走的,除非遇见劫匪,那没有办法。
卫国把自己的大内裤拿给了冬梅,告诉她可以把钱装在这里面,绝对万无一失。
冬梅看着卫国不干不净的内裤,咬咬牙忍了,为了那点来之不易的钱,她干脆穿上了卫国的内裤,然后把钱进了内裤口袋,这样她才放心的出门了。
从钻一到钻二,因为没有直达车,冬梅首先要从基地门口北上,搭顺车抵达最近的市里,然后从市里转坐大巴到达距离钻二不远的峰西市,再从峰西市搭顺车到达钻二。
如果运气好的话,最快也得整整两天时间才能抵达。
而在那个治安状况不是很好的年代里,一个女人独自坐车,而且还要绕这么多弯子,再加上身上携带如此多的现金,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冬梅就收拾好了东西,挑选了一身最破最旧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这样她才安心,觉得小偷不会把目标放在一个貌似是穷人的身上。
临别之际,涛涛和娜娜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望着妈妈,希望妈妈能早点回来。
而冬梅在离开之后,最不放心的就是两个孩子了,她总是觉得男人家粗心,男人家根本不适合带孩子,只有女人才适合带孩子。
五千块钱装载身上,不论是站着,还是走路,冬梅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在怀揣过这么一笔巨款。
冬梅站在基地下面的马路上,等待着从南边发往市里的长途车。
在上车之前,冬梅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你手里拿着这么多钱,在车上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大意,千万不能睡觉。
车很快就来了,冬梅上车后,先是环视了一周,然后找了后面一个比较隐蔽的座位坐了下来。
她记得刘红霞曾经告诉过自己,现在的小偷都是先拿刀片割,完了再拿镊子往出加,手段非常狠毒老辣,所以要是有贼眉鼠眼的人坐到了身边,一定要格外小心。
由于冬梅高度紧张,在她眼里,凡是坐在车里的人,好像都是贼一样,盯着她不放。
尤其是刚上车的一个中年男子,别的座位不坐,偏偏坐到了冬梅的旁边,这让冬梅瞬间如打了鸡血一样,烦躁不安,眼神更是四处乱晃。
为了保险起见,在短短的三个小时的车程中,冬梅先后换了不下四个座位,而且东张西望,贼眉鼠眼。
不经意间,冬梅的怪异举动,引起了长途车司机和售票员的高度警惕。
司机悄悄的把售票员叫到了跟前说:“小张,你瞧车后面的那个妇女,怎么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好像是个小偷?”
售票员也注意冬梅好一段时间了,他点点头说:“师傅,你说的有道理,她要不是小偷的话,为什么不停的东张西望,而且还不停的换座位?”
司机边开车,边从车内镜里面看着冬梅的反常举动说:“我看这个妇女,十有**是个小偷,你快去提醒一下车内乘客,可要小心自己的钱财。”
闻言,售票员径直站在了司机的旁边,冲着车里面喊道:“长途旅行,注意安全,保护钱财,提防小偷,一路顺风。”
闻言,乘客们纷纷坐了起来,睡觉的也醒了过来,摸着自己的钱包,检查着自己的衣服,看是否有财务丢失。
冬梅更是反映激烈,她在听到车里面可能有小偷之后,一个镚子把座位换到了最前排,径直坐到了司机师傅的后面。
冬梅捂着自己装钱的内裤,看着不远处的山脉,心里不断的祷告着,快点到达市里吧,快点到达市里吧,不然这五千块钱给丢了,那自己这一辈子可都无法偿还了,她还等着给自己买了户口,有了工作,赚钱还给卫国呢。
而司机和售票员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更是大跌眼镜,不由的在心里感叹,看来这个女贼不仅是个惯犯,而且还是个智商很高的女贼,坐到了第一排,自然没有人会怀疑她是贼了。
很快,长途车抵达了市里,冬梅在庆幸平安到达,没有丢钱的时候,却被司机和售票员给拦住了。
冬梅一脸狐疑的看着司机和售票员,心想,自己这一路平安,好不容易抵达市里了,难道这个司机和售票员要打劫自己啊?
她忙说:“我要下车,你们拦住我什么意思?”
司机师傅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中年男人,他没有回答冬梅的问题,而是声如洪钟的问乘客们说:“大家都检查一下身上和包里的财务,看有没有丢失。”
闻言,车里一阵骚动,在大家检查完,确保没有任何财务损失之后,司机和售票员才允许冬梅下车,并且语言批评冬梅说,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