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容渡月踏进一院落,立刻有侍女上前迎接,容丹桐吩咐她送热水后,便一脚踢开了房门踏了进去。
屋内宽广而舒适,点了一排昏黄油灯,将几人笼上一层烛光。这般动静下,那个少年显然醒了,虚弱的睁开半只眼睛,一看到容渡月整个人唬了一跳,立刻活蹦乱跳要下来。
“你怎么回来?放我下来,松手啊!”
容渡月一只手把他摁回去,用尽量轻柔的语气回答:“你刚刚溺水,现在身子有点儿虚,就不要闹了。”
“你松手我就不动了。”
“秦轩!”
容渡月蹙眉,秦轩闹得更欢了,偏偏容渡月除了口头说几句外,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噗。”容丹桐不由看乐了,唔,容渡月也有今天,他表示挺愉快。
容丹桐的声音惊住了两人,秦轩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瞪过去,一瞧见容丹桐,眼神中的蛮横变成了小鹿般湿漉漉的温软无害。
秦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低唤道:“恩公,你怎么在这里。”
迷迷糊糊中,他看清了容丹桐的脸,此时一眼认出,眼珠子在容丹桐身上转了一圈,瞧见他一身破破烂烂的,冲着房门外喊:“阿紫,阿青,你们几个去哪里偷懒了,还不快过来,本公子的恩公在这里,还不好好招待招待。”
“不用了。”
秦轩恶狠狠的喊完之后,转头看到容丹桐时,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容渡月,非常殷切的说:“这怎么可以,你可是我恩公。”
容丹桐一直招孩子喜欢,这一点用在原身转世身上,同样管用。
容渡月被推开后,脸上神色极为无奈。
终于将秦轩安抚后,容渡月一把拉起容丹桐的手,转身就推开了隔壁门。容丹桐跟了进去,还未说什么,容渡月便捻起屏风上搭着的外套,披在容丹桐身上。
“究竟是谁做的?”容渡月的眸子落在容丹桐身上,神色黑沉。
容丹桐一愣,伸手将快要从肩膀上滑落的外套扯住。经过容渡月这么一问,他这才仔细打量自己的模样,真是……一言难尽的狼狈。
手心和胸膛被划伤,如今生了一层血痂,凭容丹桐的身体状态,估计明天就能好个干净。这些伤,估计容渡月也不放在眼里,真正令容渡月变了脸色的,是容丹桐唇上的齿印,从脖领到胸膛上的红痕。
容丹桐的衣袍被少双撕的不成样子,还扯掉了一只袖子,如今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裸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当时事出突然,容丹桐也没想过换衣服什么的,直接推开少双就去对付荒尸,后来又到处帮忙。
如今这副样子落在容渡月眼中,容丹桐便觉得有些尴尬了。
脸上不受控制的烧红,容丹桐侧过头,低声道:“没什么。”
“你堂堂元婴修士,还会被人暗算,弄成这副德行?”容丹桐那三个字含含糊糊,容渡月眸子更加锐利。
“真没什么。”被容渡月这么一逼问,容丹桐转过身子,眉梢一挑,用一种非常无所谓的回答,“情难自禁,一时激烈把衣服撕坏了,事情还没干完,遇上了逃出风烟岭的荒尸,来不及换衣服,我就去对付荒尸了。”
容渡月:“……”
容丹桐轻咳一声,以手抵唇:“事情就这样,你要多个弟媳了,开心吗?”
容渡月表示并不开心,甩开房门就要离开,才踏出一步,他又缩回了大腿,把门一合。
一双眸子冷冷盯着容丹桐:“是金瑶衣?”
“不是。”容丹桐垂眸,“是少双。”
容渡月停顿了许久,看容丹桐的眼神一言难尽,刚刚高涨的怒火随着容丹桐这几句话通通熄了,他轻声道:“我记得,少双年岁不大。”
“弱冠之年。”容丹桐说了这几句话后,一下子放开了,反正这里只有容渡月,而容渡月绝对不是嘴碎的人。
他放下了手,笑盈盈的对容渡月说,“我看上他了,老牛吃嫩草,打算把他娶回家,哥你以后遇上他,不要绷着一张脸了,要是吓坏他了就不好了。”
“……”
不说别的,容渡月跟少双打过几天交道,那小子小时候就不怕他,更别说现在了。
容渡月憋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顺,只能吐出两个字:“……胡闹。”
“我好不容易才看上这么一个,哥,你肯定会支持我对不对?”容丹桐今晚才骂过少双胡闹,对这两个字完全免疫,真诚的望着容渡月。
容渡月最后揉了揉眉心,沉声道:“要是有时间,带他来见我,我这段时日都会待在这里。”
“好。”容丹桐眉眼弯弯,笑意飞扬。
容渡月还要再说什么,另一边传来瓷碗破碎的声音。凭两人敏锐的五识,可以听到仆从细细劝解的声音,以及秦轩的呵斥:“我身体好的了,不吃药就是不吃,给我滚开。”
两个弟弟一个都没搞定,容渡月抿了抿唇,推门出去。
后院中种了几颗老树,余下空地则是大片大片的花坛。如今正是花期,月色朦胧下,花瓣娇嫩,宛如月下美人。
容丹桐换好了衣服后,站在院中,回首看去,秦轩正在闹脾气,容渡月端着药碗在训斥他。
以前容渡月时不时关原身小黑屋子,要是原身敢闹就罚他抄典籍,修炼。
如今看来,容渡月看来改变了很多,或者说,压了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