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虽然没起,却也没闲着。他裹着薄被,正坐在床上打游戏,咚咚咔咔的,好不激烈。这也不是他贪玩,昨晚受尽了气,今儿正借游戏泄气呢。因此,见了慕辞,也不热络,颇有些埋怨的腔调:“难为慕哥还惦记着我,一大早就过来了。”
慕辞听多了他小孩子似的语气,也不见怪。他迈步上前,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不是很热,才笑着说:“你莫要恼我,咱们兄弟情深,我让你受了委屈,心里也不好受。”
论收买人心,他也是满级了。
程泽见他关心他,又听他这么说,也不打游戏了。他转过身,对着他,言笑晏晏的倒也讨喜起来:“当真心里不好受?”
“你不信?”
“你这甜言蜜语的,也没少诓我。”
这是埋怨他以前言而无信的事呢。
慕辞只当他是个小孩子,摇头笑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要怎么惩罚,都随你,可好?”
这话就撩人了!
程泽听得眼冒双心,扔了游戏机,直接扑上去,压了他问:“慕哥,这是在表白吗?”
慕辞被他猛地一扑,虽是倒在了被子上,还是差点闪了腰,吓得他“啊”了一声,面色都白了。“你这是想谋杀我吗?”他一把拍掉他的手,脸色不善:“还不快从我身上起来,要压死我不成?”
程泽知道他身体不好,也知道吃掉慕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他也越来越喜欢他,不想为了那点事儿就跟他翻脸,所以,忙起了身,揽着他的肩膀,撒娇卖乖似的说:“慕哥,我这心里都是你,只盼你别再玩我了。我们好好的,相亲相爱一辈子。”
这最后一句话,多少点搀和了点真心实意。
慕辞听得心头一软,笑着道:“好,我们好好的,相亲相爱一辈子。”
其实,双方都知道这是很美好的谎言,但是,都很默契地没有打破。
何必呢?生活诸多不如意,能相爱一时是一时。
作者有话要说:
ps:我发现小受在谁面前都很好说话,温温柔柔的,唯独跟小攻在一起,火爆脾气,一点就炸。哭唧唧,同情小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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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简直要活得猪狗不如了
慕辞陪了没一会,程信就闻讯赶来了。他昨晚三点来到程家大宅,又为了程泽的事,折腾了半宿,刚眯了一会,就又起来了。他这会儿精神不足,懒懒散散的,整个人没了那份威严,看得慕辞也生出了点喜欢。
他不喜欢跟太强势的人相处,倒也不是怕他们,就是懒得费神、怕心累。
此刻,看着打着呵欠走过来的男人,笑得柔和无害:“巧了,程哥,也在?”
程信点头,手指捏了捏太阳穴,想要清醒点。
“二爷,您的咖啡!”
身后有女仆端了咖啡过来,年纪不大,相貌秀丽,乖乖巧巧、宜室宜家。
程信没看她,接了咖啡,喝了两口,精神好了些,才回了慕辞的话。
“慕少来了,昨天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已经过去了,就不拿来扰程哥的心了。”
“你倒是会为我着想。”程信也没追问,只冷嘲热讽了一句,就转了话题:“你也安分点,别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慕氏别墅如果住不下去,也可以住进这里。你既然喊我一声哥,我总是会照顾你的。”
“让程哥费心了。”慕辞委婉感谢,眼眸转了转,又问:“昨晚怎么是阿泽过来的,程哥忙什么呢?”
为慕辞找老中医的事,程信也没打算瞒着,直接回了:“慕老临终时提了一个老中医,说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我看你身体太虚,想着找来给你看病。”
慕辞这下惊讶了。
他实在没想到,那家伙死后还在顾念他的身体。虽然他的身体,本就是他糟蹋的,合该他负责。
程信见他一脸怔愣,皱眉问:“你很惊讶?不相信这是慕老的遗言?”
慕辞摇头,万分感慨:“慕老既然如此惦念我,为何在遗产安排上如此……如此心狠?”
明知道没了遗产,他会死,却还是把大笔遗产给了两个私生子。
他不解,程信却是给了合理解释,冷嗤道:“你也怨不得他!倘若他死前,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这下慕辞说不出话了。
对!是他冷血无情,在那个老人临终前,死活不肯见他。不过,倘若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或许也会谅解他的冷血无情,更或许也会叹息一句:哦,是他咎由自取!
死者已矣,往事何须提?
慕辞苦笑着解释:“当时堵车,唉,我一听他病危,压力太大,身体又不好,一发病,竟没来得及——”
全是借口!
廉价的借口!
程信也没拆穿,只冷笑着说:“那便养好身体吧,慕老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慕辞乖乖应下:“程哥说的是。”
一番并不怎么走心的谈话至此告终。
慕辞探完了病,准备回去。程泽自是盛情挽留,慕辞依旧委婉拒绝。就连送他出门,也被拒绝了。
“你身体不好,还要多多休息。”
慕辞说完这句,跟着程信离开了房间。
出门时,经过一间庭院,有个身着棉麻质旗袍的女人疯癫着扑过来,抓住他的手,美丽的一张脸,神情惶惶:“阿信,快,跟我去抓那个小三!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