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犯错,主子们教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奴婢等哪敢会怀恨在心,姑奶奶莫要含血喷人。”
“哼,你们分明是算计好的,想陷害我。”平宝珠紧咬着不放,这可能是她唯一能脱身的法子。
刘嬷嬷磕头喊冤,头都磕烂了。
赵书才看不下去,平家想倒打一耙,也要问过娘家人同不同意。“侯爷,贵府的姑奶奶如此颠倒黑白,是想将燕娘之死摘得干干净净。下官也曾做过几年的县令,虽然官小言微,却也经手过不少的命案。这案子摆得明明白白,人证物证俱在,又有动机在先,怎么还能红口白牙地往别人身上推?”
常远侯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命人将她拉下去。
平宝珠百般不甘愿,心里却知道爹是在保护她,于是想顺水推舟,频频用眼神警告自己的丫头。
丫头心知肚明,主子是让自己不要乱说话。方才惊吓过度,自己连喊冤都忘了。
刘嬷嬷哪里愿意让平宝珠得逞,瞧见平宝珠主仆眉来眼去,大声朝赵书才哭喊起来,“赵大人,少夫人死得冤哪。少夫人自嫁入平家以来,平少爷除了新婚之夜,其余的时候连院子都不踏进一步。姑奶奶成天挑三拣四,嫌弃少夫人,少夫人日子过得苦啊,做奴婢的都看不下去。”
“你这个死奴才说什么?我哪里对她挑三拣四,分明是她处处针对我,克扣我的份例。”平宝珠听刘嬷嬷这一说,气得僵着不走。
刘嬷嬷不敢和她争辩,低头伏地,“奴婢不敢撒谎。”
平宝珠气得想破口大骂,常远侯一声怒喝,“你们还不快将姑奶奶拉下去!”
下人们连忙使力,快速地把平宝珠拉出院子。
赵书才父子沉着脸,看着常远侯。常远侯板着脸硬着声着人把刘嬷嬷等人连同平宝珠的丫头都关押起来,命人守在外面,同时守在外面的还有洪少卿留下来的人。
赵书才父子站在院子里,不肯离去。段大人说回去和赵氏商议,先行回去。
院子里只余常远侯和赵书才父子三人。三人面面相觑,常远侯请他们进屋休息,他们不肯,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关押下人的屋子。最后,常远侯离开院子。
平湘守在世子夫人的身边,哭得伤心。她明天就要出嫁,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不能嫁进宫中?就算嫁进东宫,也不知道太子表哥会怎么看她?
本来前次因为祖母的事情,她已经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跟着这么一出,分明是让她难堪。
她的心里将赵燕娘和平宝珠二人骂得狗血喷头,要不是她们,哪里会出这么多的事情。姑姑想教训赵燕娘她不反对,为何单单挑她大喜的日子。
不行。
她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的婚事。平湘想着,擦干眼泪,去找常远侯。
常远侯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连审那些下人都不想审,他心里有数,赵燕娘最近和宝珠确实闹得很僵,宝珠自小骄纵,这样的事情是做得出来的。
他神色颓废地坐在桌子前,看到孙女进来,“你来做什么?”
平湘流着泪,一脸的委屈,“祖父,您要为孙女做主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我,太子又会怎么看我?”
常远侯闭上眼,孙女只担心自己的婚事,他的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后院的女人们各个都有算计,是他没有看透过,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他以有不知道罢了。
“你出去吧,等洪大人讨来陛下的旨意再说。你明日还要出嫁,早些回去歇息吧。”
“祖父…”
“出去。”
平湘跺下脚,不甘地离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哪里还睡得着。
她回到母亲的院子,世子夫人已经醒来,正目光呆滞地坐在塌上。
一见她进来,连忙抓着她,“湘儿,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死了呢?”
平湘急忙扶着她,将之前审出的事情说了一遍。世子夫人恨不得自己马上晕死过去,怎么会这样?宝珠怎么这么蠢,非要挑今天动手。
这个小姑子,以前未出嫁前就十分的娇纵,常常给自己脸子看。就算是嫁了人,每次回娘家都跟郡主上眼药,害得自己被郡主训斥。翟家落败,小姑子随夫被遣出京,她比谁都要高兴。
她的感觉从来都没有错,小姑子就是天生来克她的。小姑子一回京,就闹得家里不得安宁,先是婆婆被休,接着今天毁掉湘儿的婚事。
那翟家也是自从小姑子嫁过去后,才出事的。
小姑子就是个扫把星,她在哪里,哪里就倒霉。
世子夫人青白着脸,不顾身子都站不稳,就要女儿扶她去侯爷的院子。
“娘,祖父方才赶我出来。他不愿意我们说姑姑的坏话。”
“湘儿,娘一定要去,娘要告诉你祖父,你姑姑就是个扫把星,只要有她在,我们侯府里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世子夫人十分坚定,平湘扶着她,母女二人来到常远侯的院子。她也不进门,就直直地跪在院子中间。
“爹,媳妇求求您,救救侯府吧。您想想看,翟家自从宝珠嫁进去没多久就出事,婆婆也是宝珠归家后才出的事,如今又轮到湘儿。若是她还继续留在侯府,只怕侯府…爹,媳妇也心疼宝珠,不如给她重新安排一个宅子,命人好生照顾,您看可以吗?”
常远侯在屋子里听到儿媳的声音,越发的难受。
宝珠是他的女儿,千般宠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