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撕掉奏章!楚卿尘眼疾手快,一把制止了:“欣儿,不能撕!”
手下暗暗使力,捏了欣儿的手一把。欣儿不解何意,暂时一顿。
“楚欣儿,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不是?朝廷命官的奏折你都敢撕?”太子怒声冷叱:“是不是我们过于娇惯纵容你了?”
三皇子赶紧上前好言哄劝:“十妹妹乖乖听话,不要任性,惹大哥生气。把那奏折给三哥。”
楚欣儿望了一眼太子,委屈地瘪瘪嘴,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你们都一块合起来欺负我,我就是不给!”
诺雅见欣儿为了自己这样为难,于心不忍,有点愧疚,上前劝道:“欣儿,给他们就是,姐姐相信圣上英明,定然会秉公而断的。”
“三人成虎,他们众口一词,肯定会胡说八道!到时候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
话音刚落,远处一人一骑踏尘而来,径直驰到天然居门口,马上侍卫翻身下马,大礼参拜过几位皇子以后,冲着诺雅拱手一揖:“林姨娘,主子让我过来给您带个口信,北山一带有群匪出没,情况紧急,巡逻参将临阵脱逃,主子只能亲自带领北城守卫军前去剿匪,中午怕是不能赶回酒楼,请林姨娘代他向宾客赔个罪,改日定当重新相邀。”
一到关键时刻,这百里九怎么就靠不住了呢?林诺雅心里暗自将百里九骂了个通透。自己如今正被人肆无忌惮地欺负,有冤难申,向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人怎么就上来勤快了,还亲自带兵,怕是见有事惹不起故意躲了吧?
真怂!
☆、第二十二章 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诺雅这样想,人群里却有一人瞬间苍白了脸色,汗珠子滚滚而下。正是先前耀武扬威,跟着秦二公子一个鼻孔出气的那个士兵首领,也就是适才侍卫所言,那位临阵脱逃的巡逻参将。
楚卿尘低声叹了一口气:“唉,秦二公子的祸事来了。”
他若是摆明了将话说出来,秦尚书还不疑惑,偏生楚卿尘这样故弄玄虚,令他心里有些嘀咕。但凡官场上摸爬滚打时日久的人,多少都有些瞻前顾后,考虑得周全。
秦尚书疑惑地问道:“二皇子这是何意?”
“就是,二弟休要在这里耸人听闻。”太子不悦地冷叱道,摆足了太子高人一等的架势。
楚卿尘伸手一指秦二公子:“敢问秦大人,贵公子在朝中任何职位?”
秦尚书一愣,莫名其妙地问:“小儿虽然不才,但是承蒙圣恩,在礼部担任员外郎一职。”
“那就是了。”楚卿尘唇角微勾,伸手指着秦尚书身后的士兵问道:“这些士兵又是来自哪里?”
“北营守卫军。”三皇子接言道。
这一句话,就令秦尚书心里“咯噔”响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不好。
这是为何?
今日二公子上门挑衅,的确不是带的自家家丁或者护院守卫,而是为了逞威风,到北城门调集了一队守卫军!
这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尚书府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以权谋私,狐假虎威。北营守卫军的参将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助纣为虐已是家常便饭。那些士兵都是识得二公子的,所以他一声令下,就寻了一个巡城门的由头,跟着过来了。
但是实际上,秦尚书担任大楚皇朝兵部尚书,主管全**事,器械,练兵等事宜,位高权重,但是并无实实在在的兵权,若想调兵,必须要由皇上圣旨及虎符,与兵部虎符合二为一方才可以调集军队。
虽然今日不过是调了百十口人,算不得什么大过错,但是无论多少,调集士兵其实是犯了律法的,若是有人较真深究,自己还果真辩无可辩。
尤其是,今天带人前来向林诺雅寻衅的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他兵部尚书,压根就没有任何调兵权限!
百里九好巧不巧,偏生今日调兵前去剿匪,参将临阵脱逃的罪名刨根究底,摆明了就是要给自家儿子罪加一等:延误军机!
若是果真闹到圣上跟前,被百里九借此小题大做,自家儿子擅自调兵的罪过绝对不小,自己也逃不掉教子不严的罪责。跟那林诺雅不过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一旁的参将听着心惊肉跳,他今日稀里糊涂地跟着秦二公子前来寻衅,并不知道诺雅的来头,若是知道她乃是百里九的宠妾,借他胆子也不敢这样狂妄。适才他听了两人争辩就已经在打退堂鼓,不过是一时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之。
他吓得匍匐在地,向二皇子颤声分辩道:“启禀二皇子,属下只是接到有人密报,说是有贼匪蒙混进城,所以带领士兵进城剿匪而已,凑巧遇到两人纷争,过来调节一二。”
“咦!”人群里立即响起一片讥讽的唏嘘声,犹如在打他的脸。
楚卿尘并不拆穿他,温和笑道:“虽然有些越俎代庖,但是若是有上级的手令或者批文,兄弟们还是无过有功的。”
参将哑口无言。
“简直是放屁!你当围观的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吗?调节纠纷?调节纠纷你们会向我天然居射裹有桐油的火箭?”林诺雅此时才醒悟到狐狸九的良苦用心,自然不能辜负,必须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因此冷声道。
“冤枉啊,我们只是因为你拒捕,所以放了几只箭吓唬你而已。”那参将强辩道。
“若是没有火箭,那面粉怎么会被引燃爆炸?”诺雅冷哼一声反问。
参将不禁一噎,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