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摇头苦笑一声:“我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实则我仅调集了三千驻军过来。现在河南郡守正在想办法调集兵马,但是不太乐观,河南郡因为比邻京城,根本无兵可调。”
王潮点点头,似乎是在预料之中:“朝中三皇子耳目灵通,所以皇上根本不敢提前调集军队。而且,我们也委实没有想到九爷竟然会这样迅速就采取了行动,事发突然,措手不及。如今范世谋已降,二皇子在朝中定然已经采取了清缴行动,大军不日即可抵达,我们现今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冰魄与元宝也听到了两人谈话,插嘴问:“那你的人可知道九爷如今被关押在哪里?若是有九爷压阵,绝对不成问题。”
王潮摇摇头:“暂时具体位置还没有探听到。听说除了神机营的人,安平郡主也日夜看守,形影不离。”
“果真是还没有死心!”诺雅恨恨地想,当初果真是便宜了她,留下今日后患无穷。
她转身就走,王潮眼疾手快,身形一晃,上前拦住了。
“夫人去哪?”
“自然是闯进他镇远侯大营,将百里九救出来。”
那个不要脸的安平竟然天天跟阿九同床共枕,简直无法忍受,她觊觎阿九日久,如今得偿所愿,还不知道偷偷占了多少便宜,吃了阿九多少豆腐。就像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糕点被别人咬了一口,不,是舔了一口,她一刻钟都不能忍受。
“夫人,暂且不说,那镇远侯兵营千军万马,九爷又昏迷不醒,你单枪匹马,根本救不出九爷。姑且就算是能救出来,你想过后果吗?镇远侯没有了可以对抗你和百里老将军的依仗,恼羞成怒,他是否还能沉得住气,继续按兵不动?我们能否抵挡?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打就打,大不了拼了性命!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九在他们手里不闻不问。就算是救不出阿九,我一剑杀了她安平也是够本。”
冰魄伸臂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若是如此,九爷还费尽心思,让我把你救出来做什么?”
元宝附和道:“若是一家三口落在他们手里,让老将军情何以堪?开城投降吗?再说,你一走,此地群龙无首,官府里又有反军的探子,正巴不得大乱,你就不顾河南郡万千百姓的死活了吗?”
诺雅想说,别人的死活关我屁事,想想有损百里府的英名,只能咽了下去,将浑身的怒气生生憋回来,又无处发泄,气得恨不能将城墙上的砖抠下两块来,捏个粉碎。
“即便我留在这里又如何?我不懂带兵,不懂打仗,将这责任堆在我的身上算什么?”
暴怒中的诺雅很可怕,元宝识相地缩在冰魄身后,小声嘀咕:“可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是镇远侯的忌惮。再说,若是非要去的话,倒还不如让我和冰魄去,我们力气大,能扛得动九爷。”
元宝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却令诺雅眼前一亮,上下打量冰魄,眸中闪现出希望来。
冰魄立即心领神会,仰首挺胸,向诺雅请命道:“元宝说的对,就让我去吧!”
诺雅略一犹豫:“这样凶险,你怕不怕?”
“夫人看不起冰魄?”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含着无畏的决心和勇气。
“夫人,不可!望以大局为重。”王潮再次出言拦阻:“援军到来之前,不可以轻易打草惊蛇。”
诺雅转身面对他,斩钉截铁地道:“冰魄必须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要想方设法把冰魄送进镇远侯的军营。只有冰魄守在阿九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我才能够放心。”
王潮颇为难:“镇远侯军纪颇严,如今又是非常时期,大家都警惕,谈何容易?”
“我不管,哪怕是让冰魄取而代之,替代你的人位置。我可以找人为冰魄易容。”
王潮低头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沉声道:“好!我就冒险一试,一切由我来安排,今夜子时,镇远侯大营营东,自然有人接应。你的新身份,十三分队小队长韩功。”
当下将此人背景及特征,性格特点等简单地同冰魄讲了,冰魄满心欢喜,暗记在心。
此行凶险万分,而且责任重大,诺雅真恨不能取而代之,可是又不能,拍拍冰魄的肩膀,郑重道:“若是有机会同那安平交手,千万不要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记得替我多抽她几个耳光,”
冰魄也一本正经地点头:“你的和九爷,一共两份,我都抽了。”
元宝也踮脚拍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叮嘱道:“长点心吧,啊?”
冰魄一巴掌抡过去:“你就一边眼馋去吧。”
元宝躲闪开,努力缩缩肚子,不屑地撇嘴:“若不是宝爷我这体型特殊了点,你以为夫人会让你个呆头呆脑的木头去?”
冰魄哼了一声:“让你去做甚,除了挨打,你还能做什么?”
“做事情要靠脑子,尤其是这种时候,不是比拳头蛮干,自己多长点心眼。”
两人斗嘴是斗嘴,冰魄知道元宝的好意,立即忙碌着联络精通易容术的杀手,准备潜伏进镇远侯大营。
冰魄一走,诺雅又少了一个可以依仗的助手,此时已经是赶鸭子上架,她不得不担负起了守城的责任。她向展青讨要了一份河南郡军事地图,同元宝,以及跟随自己一同过来的驻军首领一起,商议城墙驻防。
中间不断有河南郡守调集来的各路人马陆续杂沓而至,展青负责将他们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