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清单递给他。
元宝瞬间眉开眼笑,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以后,一撕两半,递给官洛:“咱俩一人负责一半,合理分工,责任分明。”
官洛对于他含有敌意的嫌弃丝毫不以为意,接在手里,看了几眼以后折叠齐整,揣进怀里:“放心好了,绝对一样不落地买回来。”
诺雅眸光闪烁:“这一阵子,真是辛苦了你了。等陵园的事情忙完,我一定好生谢谢你。”
官洛也是踩着鼻子上脸的人,笑嘻嘻地问:“怎样个谢法?”
“金银太俗,官差你又不屑于,我就给你寻房漂亮媳妇好了。”诺雅笑吟吟地玩笑。
元宝一听就立即有了危机感,上前将官洛挤至一旁:“凡事要有一个先来后到,夫人怎么就不顾念着元宝,我鞍前马后跟随了九爷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官洛立即出言讥讽道:“才发现,你怎么一听说媳妇比见了鸡大腿还激动。”
逗得诺雅忍不住“噗嗤”一笑,发现官洛的这个比方的确有点恰当。
元宝自然不甘示弱,两人一番唇枪舌战,逐渐由口角变为大打出手,你来我往地在山里就动起了手。
诺雅也不拦阻,笑得前俯后仰。百里九极其欣慰地笑,上前揽着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浅啄一口。
诺雅笑眯眯地抬起头:“怎么了?看起来一脸的耐人寻味?”
百里九笑笑:“只是很幸运,你终于能够从以往的噩梦里走出来,可以从容地面对过去,面对着山庄笑得这样轻快。”
诺雅一愣,唇角微弯:“在这里,我觉得我父亲母亲,还有疼爱我的师兄家人们,他们都没有走,就还在我的身边,帮我抽丝剥茧,一步步指引着我寻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看着我,满脸的欣慰,希望我能够幸福。
所以,我怎么可以一直活在过去的阴霾里?我只把那一夜当做是一场噩梦,过去了,就埋在心里尘封起来,不会像以前那样,每天都会重复地想起,提醒折磨自己一定不要忘记以往的仇恨,借以鞭策自己。”
百里九微微扬起唇角:“我也觉得,你自从来了慕容山庄以后,比以前聪慧了许多,分析起事情来条条有理,而且,还能想出这样一出引蛇出洞的妙计。原本以为是你开窍了,原来是有岳父大人在指引着你。”
诺雅一把狠狠地拧下去:“你觉得在我娘家这样编排我的不是合适吗?”
“夫人饶命,”百里九一把捉住诺雅的手,笑着央求,然后一本正经道:“我昨日也梦到岳父大人了。”
诺雅顿时停了手:“我爹爹说什么了?”
“岳父大人先是将我一顿夸奖,然后叮嘱我以后好生对待你。”
诺雅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酸,低低道:“那你还老是欺负我?”
“这也是岳父大人交代的。”
“不可能!”
“岳父大人说了:小九啊,我家闺女不长心,又笨,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我唯一的希望啊,就是你多欺负欺负她,早日生个胖小子,那伶俐劲随你,我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诺雅这才听出来,百里九是在打趣自己,又羞又恼,轻哼一声,扭身气呼呼地就走。
百里九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娇俏的背影,见她果真是完全释怀了,唇角微微勾起,转身望着元宝与官洛的方向,眸中厉光一闪,沉声道:“当年的血债,我必然让你十倍百倍偿还!”
祭奠大礼那日,诺雅起得特别早,当元宝等人伸着懒腰醒过来的时候,诺雅已经伫立在墓碑跟前很久了,头发上满是湿哒哒的晨露,一身雪白的孝衣被山风扬起,显得她弱不禁风,楚楚生怜。
众人都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劝慰她,虽然是事情隔了这么久,但是失去自己至亲之人的痛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寡淡。
百里九知道她的心思,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劝慰道:“不用过多自责,相信岳父岳母泉下有知,也应当会支持你的做法。”
诺雅的心事被百里九一言中的,心里有些酸楚,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是我不孝,害他们下葬之后还不得安生。”
百里九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愈加压低了声音:“没有什么,比让他们大仇得报更加可以含笑九泉的了,今日,我们就让他们全都跪在岳父岳母的陵墓跟前,以死谢罪。”
诺雅点点头,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希望,我的猜测不会有错。”
“嗯”百里九拥着她:“你打草惊蛇,又故意将他指使进城,给了他一日的布局时间,若是官洛果真有什么猫腻的话,定然按捺不住有所行动。如今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你尽管宽心,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诺雅牵强一笑,低头默然不语。
百里九低声劝慰道:“赶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宾客们就要陆续进山了,要全靠你一个人张罗,肯定会很辛苦。”
诺雅乖乖地同他一起,回到屋子里,被百里九强迫着吃完早点以后,靠在床上歇息片刻,山下马蹄声不断,已经有宾客陆续进山。
祭奠仪式原本是定在了下午,最先赶过来的,大都是当初受过慕容庄主恩惠或援手的江湖侠士,或者是晚辈,一是为了祭奠缅怀,二是知道今日来往宾客较多,可以做个帮衬,负责做些跑腿引路的忙客。
诺雅书信通知的来客并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