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安若兮惊诧地道:“九爷把若兮看成什么人了?”
百里九呵呵一笑:“九爷我这样做,的确是暂时可以保住林诺雅的性命,可是无疑就是将百里府置于太子府的对立面了。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为帝,那么,还有我百里府的好果子吃吗?九爷我是心疼那丫头,但是断然舍不得拿你们,还有我府里人的性命,以及九爷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做赌注啊,岂不得不偿失?”
安若兮“噗嗤”一笑,轻轻地锤了百里九一拳:“九爷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件案子中间不是还涉及到第三个人吗?为什么不将所有事情嫁祸到那王林的头上,敲山震虎?”
百里九一愣,然后朗声大笑:“妙,妙啊,好一招嫁祸于人!若兮果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只需要揭发王林伪证一事,太子那样聪明的人,自然也就明白退让一步了。不过这方坤一案,乃是当初太子亲自经手,就连刑部都没有参与其中,罪证确凿,铁案如山,说起来容易,实际调查起来那是难如登天啊。”
安若兮咬着下唇,蹙眉沉思片刻,方才道:“此事虽然刑部未经手,但是听我在刑部任职的哥哥说起过,所有卷宗却是在刑部备案的。若是九爷信任若兮,若兮愿意承担下此事,劝说家兄与家父,共同助九爷一臂之力。我就不信世间果真有天衣无缝的伪证。”
百里九眸光闪烁,他假意应和安若兮的提议,心里却明明白白,自己若是果真这样行事,也就中了三皇子的离间计。
只要安若兮出马,查找出证据的胜算绝对有八、九成,第三日的紧要关头,在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肯定能够拿到太子栽赃方坤的罪证,交到他百里九手上。看来,三皇子可能对这盘棋早就胸有成竹了。
目的很简单,不是为了救诺雅,而是借助他的手,揭发太子罪行,使太子在皇上和文武百官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甚至失去太子之位。或者,太子果真隐忍下来,自此与将军府交恶。
一举两得,那么,三皇子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他在整个案件当中,是否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百里九心里一声叹息,太子背后有皇后和一众大臣,三皇子相对来说势力就单薄许多,他却一直有这样大的野心,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于孤注一掷,行到最后,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下场?
换做以前,百里九绝对不会入了三皇子的圈套,被他利用,但是现在,他正对于营救诺雅一事一筹莫展,倒还不如双管齐下,应下安若兮的话,到最后紧要关头,若是实在无计可施,他可能真的会不惜反目。
百里九望着安若兮,深情款款:“你真的愿意不计前嫌,救诺雅?”
安若兮的笑容里明显有一丝苦涩:“若兮怎样剖白自己的心意,爷也是不信。我只能用实际行动告诉爷,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委屈都可以吃,只要爷开心就好。”
百里九感动得眼中泪光闪烁,就差痛哭流涕了:“若兮,对不起,看来爷以前错怪你了。”
安若兮一头扎进百里九的怀里,有些哽咽:“爷能这样说,若兮觉得付出再多也是值了。”
对于演戏,百里九觉得棋逢对手,而且这个安若兮怕是更胜自己一筹。
☆、第一百零五章 又见神秘人
夜里,天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下了一整夜,早起方才放晴,黑衣人的消息仍旧如石牛入海,即便是拉网式的搜索,又是一天,也没有他一点音讯。
而且,安若兮带给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安若兮找到他,哭得好像雨打落花,满是愧疚。
“九爷,对不起,是若兮不好!”
这样关键的时候,安若兮的一句对不起,就令百里九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慢慢说,不着急!”他强作淡定,心脏却跳得厉害。
“我怀疑当初王林所提供的方坤私通贼匪的信件都是假冒,昨日请兄长出面,买通了刑部一名保管档案的小吏,查阅当年方坤一案的卷宗,发现果然有疑点重重。原本是说好今日将证据交给我父亲的,谁曾料想,昨日刑部存放卷宗的库房屋顶漏雨,将卷宗全都淋湿了,根本无据可查!而且,正在调查中的许多线索也全都莫名其妙地断了!”
存放卷宗的库房怎么可能漏雨?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提前暗做手脚,故意毁灭当年的证据,致使此案再也不能翻供!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太子已经出手了,彻底断了三皇子与百里九的念想。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皇子道高一尺,太子魔高一丈,两人已经开始了暗中的较量。
这一方法彻底落空,安若兮应该也是始料未及,所以原本可以向百里九邀功的她,极是挫败与懊恼,哭得稀里哗啦,比昨夜的春雨还要热闹。
百里九好言劝慰,将她哄走,心里的千钧巨石又重了一些。
一直跟随在安若兮身边的那个侍卫进来向他禀报安若兮多半天的行踪,他听得漫不经心,只低头抚弄着那尾燕尾镖,紧蹙眉头,有些颓丧地向着他挥挥手,示意退下去。
“这镖?”侍卫退后一步,欲转身时迟疑地问。
“怎么了?”百里九恹恹地反问道。
“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什么!”百里九一惊而起,难免激动:“你在哪里见过?”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