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不舒服?”宋稣一把推开秦三,不悦地扫了一眼秦三,正要冲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容北的声音。
“是宋稣来了啊!让他进来吧!”容北正尴尬着呢,听到宋稣的声音犹如救星。
“哼哼,小三儿,你欠揍是吧!敢拦小爷我。听到没,陛下让小爷我进去呢!”宋稣跟他们早就很熟了,这会故意吓唬秦三,又得意地在他面前晃着金牌,大步走进御书房。
看到宋稣进来,柳屹的脸色冷了几分,宋稣却毫不在意,一屁股就坐在容北身边,扳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就见容北白皙的脸微微泛红。
柳屹站在容北右侧,宋稣坐在容北左侧,所以他没有听清宋稣的话,但却清楚地看到容北的反应,他眉头一皱,眸光再次一冷,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宋稣早已被千刀万剐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独处机会就这样被宋稣横插一腿。
“夙小侯爷,你这样坐在龙椅上成何体统?还勾肩搭背的。”柳屹怒上心头,他很想把宋稣那只该死的手拨开。
宋稣这才抬头看了眼满面冰霜的柳屹,满不在乎地说道:“咦,柳丞相也在啊!嗯,这不叫成何体统,这叫两小无猜好不,算了,你怎么跟老夫子一样,我跟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说不清楚。”宋稣心里一个冷哼,他就是不喜欢这冰块脸柳屹,别人敬畏柳屹是丞相,他可不怕,他娘是大长公主,他爹是夙其侯,他表哥是皇帝,他是小侯爷,背景强得很。
柳屹双手握成拳,努力平息心底的怒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稣。
门外的秦三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悄悄地把书房的门给带上,这才感觉冷意缓和下来,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太后的旨意,当日你也在场。”柳屹沉声说道。
宋稣搭在容北肩上的手也不收回,嘴角一扯,轻哼一声道:“我又没妨碍你们,难道我在旁边看着陛下练字都不行?再说,你的墨还没磨好呢!”
“你..”柳屹差点把墨条给捏碎了,他一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容北相关之事却是例外。
容北轻轻一咳,把宋稣的手臂拨开,说道:“宋稣,你正经点,寡人也答应过母后的,你要看着就到一旁站着或者坐着,莫要打搅,没事就出宫去。”宋稣在场虽然能解决他与柳屹独处的尴尬,但若是会打扰到他练字,他还是不喜的,毕竟他想早点把字练好,摆脱柳屹。
对于柳屹,容北始终存在心结,上一世虽然浑浑噩噩,但也知道柳屹是怎样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所以那时,每次柳屹到浮世台探望,他都是拒绝见的。
容北抬头看向柳屹,柳屹觉察,把目光从砚台移到他脸上,突然一笑。
这个笑容很柔和,却让容北心神猛的一震,柳屹一向给人冰冷强势之感,连宋稣都叫他冰块脸,但此时的柳屹让容北觉得变了个人似的,以为是错觉,半晌后发现柳屹嘴角的弧度仍在,竟不是错觉。他赶紧移开目光。
此时宋稣一撇嘴,他并没有看到他们短暂的对望,他站起,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朝着门口大声喊道:“小三儿,还不给小爷我上茶。”
柳屹与容北都一愣,门口的秦三身体猛的一震,一脸委屈,这些年他可没少被宋稣欺负,尽管不愿面对柳屹,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不然宋稣肯定会找机会把他使劲折腾的。
柳屹的目光深邃,沉默不语。
这种小事,容北对宋稣向来纵容,也未说什么。
于是,秦三惨了。
秦三端茶送水,宋稣一会嫌冷了,一会嫌热了,一会浓了一会又淡了,反正要折腾出很大声响。
秦三为他捏肩捶腿,又一会嫌重一会嫌轻了。
宋稣见容北与柳屹都当他不存在似的,心中恼火,差点没让秦三儿唱歌跳舞了。
秦三好不委屈,耷拉着小脑袋,时而偷偷瞄下容北,希望他能阻止自己继续被欺凌,虽然知道这种不太出格的小事,容北从来不管的,只当是宋稣使坏捉弄他。
突然,宋稣大发好心,笑得贱贱的:“小三儿,你下去休息吧!你看你,累得脸都白了,汗都虚浮了。”
秦三瞪了他一眼,礼都不行,飞快跑了,生怕这小侯爷反悔。
“哎!哎..”
宋稣故意长叹了两声,又偷瞄下正在练字的两人,见他们依旧没反应,他故作委屈道:“你们都不理我,我受伤了,我找羽公子,去看看他那倾世姿容治愈我受伤的小心脏。”
说完宋稣一撩衣袍作势要走,就听到一声闷响。
只见容北在纸上写下“忘川”二字的最后一笔时,标准的拿笔手势改成握拳状,直接把沾满了墨汁的笔尖插到纸上,溅起一片墨花,发出闷声。
柳屹心内一惊,他从未见过容北如此。
宋稣则扯了扯嘴角,心里暗爽,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北。
干脆把手中的毛笔扔了,容北大声道:“来人,把宋稣给寡人叉出宫去。”
刚刚还张扬坏笑的宋稣,瞬间脸都绿了。
又来这一招,宋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娘。遥想多年前得罪容北狠了,就是被叉出皇宫的,一时间他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他老娘大怒,禁足,碎碎念各种各种的折磨让他尝试了个遍,每次一回想起来,都要打个冷战。
这不是轰出去,而是侍卫们用红缨□□,把他整个人叉着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