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沅就说道:“这是哪位大夫对母亲说的话?干果这些东西虽好,但镇日吃也是要上火的,到时非但于身体无益,反倒有害了。母亲现在整日手脚冰凉,怕不就是吃多了干果引起的?儿媳知道一位大夫,医术最厉害不过,不如儿媳现在就叫人请他过来给母亲您看一看身子?”
她这样一说,蒋氏就不说话了。
哪里是什么大夫说让她多吃干果喝杏仁茶的?其实不过是她自己喜欢吃这些喝这些,嘴馋罢了。若让沈沅真请了个大夫来给她看身子……
蒋氏面上的神情就很有些不好看,说出来的话就越发的阴阳怪气了:“这样看来你倒是个孝顺的。只是我身子好的很,哪里要你请什么大夫来给我看身子?”
不过总算不再说让沈沅去剥干果之类的话了。
沈沅见好就收,淡淡的一笑,也不再说这事。
玉茗给蒋氏梳了个圆髻,这会儿正往她的头上戴镶红宝石的寿字金簪子和金顶菊花簪子,又往她的额头上勒金色镶红宝石的抹额。
这些明明都是沈沅没有过来之前蒋氏特地指出来今儿要戴的首饰和抹额,但现在也不知怎么,蒋氏却有些挑三拣四起来,不是说那只金顶菊花的簪子不好,就是说那条金色镶红宝石的抹额不衬她今天的衣服,在首饰匣里面挑挑拣拣的,可半天也没有说到底要戴哪一只簪子,哪一条抹额。
一面又从铜镜里面看着站在一旁的沈沅。见她面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不急也不燥的模样,由不得的就在心中轻哼了一声,她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沈沅自然知道蒋氏这番举动的用意,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在这里多站一会儿罢了。
不过这样的手段,想想也实在是幼稚的很。
最后蒋氏总算是挑定了一支碧玉簪子,又挑定了一条琥珀色镶珍珠的抹额,叫玉茗给她戴好。又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去西梢间看看二夫人的那些干果剥完了没有,再去厨房看一看早膳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