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呵,很可笑。某个不经意的照面,我对六岁的你一见钟情,想把你占为己有。”
“你父母很聪明,不杀掉怕会碍事,所以就先处理了。”
“很可惜,在杀掉他们后,把你带回组织的那一晚,我的车出了车祸。我从腰开始瘫痪,下半身完全不能动,渐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后我每次看到你,就仿佛看到自己的悲哀。就因为你,我成了一个残废,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所有医生都治不好我,得不到救赎,每天在痛不欲生的地狱中挣扎,却又没胆量死。”
小鸟震惊地捂住嘴。影音室一片诡异的沉默。
“为什么不杀了我?”林河痛苦的声音:“既然如此,之后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不杀你?”老爹轻笑道:“因为,我要让你也痛苦啊。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而你却毫不知情,学习着各种技能,在死亡线上挣扎,努力为组织做事回报。殊不知,你的弑亲仇人就在眼前。”
“当答案揭晓的那一刻,焚心的红莲业火让你也跟我一样痛不欲生,而你,却不能亲自动手杀我为父母报仇!”
马勒戈壁!梁潇内心大骂却不敢出声,只能急切的在走廊中奔跑。打开耳机后,小鸟的指路就停了,他只能靠自己摸索。
耳机中全是林河的喘息声,就算隔着几百米,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挣扎。
小鸟擦擦眼角的湿润,抬头却发现生命体征监护有些异常。他拉了杜谕成一把,指指心跳那一栏,上面显示超过正常值。
在这种情况下心跳当然不会正常。杜谕成抚摸小鸟无声安慰他,示意没事。
半晌,耳机内传来林河哽咽的声音:“……我妹妹呢?把我妹妹还给我。”
“妹妹啊……”老爹慢条斯理道:“想知道吗?唯一的亲人。”
林河刚想回答,却发现眼前有些虚影,他晃了晃还以为是情绪激动导致有点发晕的脑袋,闭眼再睁开,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不太对劲。林河伸手想扶住边上的东西,踉跄倚在那张硕大的会客沙发背上。
“呵,总算发作了,够久的。”老爹晃着轮椅回到办公桌后,手指在桌面上操作,各种屏幕显示出来。
“你……下了药?”林河倚在沙发背上,喘着粗气问道。
“最新研制出来的神经毒气,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你还是第一个体验到的人,应该感到荣幸。”老爹冷笑着推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
好痛。急喘气后胸闷得厉害,精神开始恍惚,浑身上下抽筋般暗痛。林河挣扎着想支起身,手脚却不听使唤,眼前所有东西都带着重影。
“s毒气,吸入过量后会导致十二级以上剧痛,之前我一直看不起这个庞大的前置吸入量,没想到刚好用到你身上。”老爹冷冷勾起嘴角看着眼前不住喘气的人:“看你的样子,已经开始痛了吧。正好,让你感受感受这些年我的痛苦。”
好痛!浑身像是有无数尖锐的刀在不断来回割,然后又用火烤,夹杂着无穷无尽电击般的刺痛,痛到四肢不住抽搐。
林河嘴唇微微发抖,脸上全是冷汗,实在倚不住沙发,慢慢滑到地上,蜷曲着忍受痛苦。
眼前的重影已经没了,代替的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只有深深的绝望。
到底要痛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还不死过去……
“草泥马的变态恋童癖!给我去死!”小鸟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
“小狼,快点把心率减下来,再这样下去你会猝死的!”杜谕成从小鸟手中抢过话筒急切道。
谁?是谁在说话?是谁在喊我?杜爹……?
“好痛……”林河对着耳机里的杜谕成呜咽道。
“你带的洋地黄呢?快点拿出来把心率减下去!”杜谕成急到要死,恨不得瞬移过去救人。
这次杜谕成没有听到回应。
“我草。”杜谕成罕见的爆了句粗口,转而朝梁潇道:“梁潇你快点,快点找到他!不然要出事了!”
听到梁潇的名字,林河勉强清醒过来,气喘道:“不行,别过来,有毒气。”
秦卿抢过话筒:“听我说!那个变态也在毒气里面却没事,说明有解药!以他的性格,为了折磨你,肯定会在房间内最难以拿到的地方放解药,快告诉我有没有保险箱之类的东西?”
林河看着时而黑时而亮的天花板,闭了闭眼:“有……有个密码箱。”
秦卿激动地抓住话筒:“几位密码?”
林河握紧拳头,翻过身朝镶在左边墙上的密码箱踉跄挣扎而去。
“唔?”看到林河动作,老爹抬头有些诧异,随后发现他耳朵上的东西,嗤笑一声:“原来有帮手。也好,我就告诉你,密码箱里有一支解药,但只要输错一次密码,里面的解药就会嘭!炸成粉碎。”
幸好,估计因为老爹残疾坐轮椅的缘故,密码箱装的很矮,不然可没力气站起来去够。林河苦中作乐,用尽全力支起半身,看着密码箱朝耳机里的秦卿道:“是八位密码……”
“八位密码就好办了,是你父母死的那天,也是那个变态残疾的那天!”秦卿毫不犹豫断定。
也是我生命中,最黑暗、最绝望的那天。林河勉力分辨着眼前不断变换颜色的场景,微微发抖的手抚上密码键盘。
2000年……
那天,妈妈告诉我要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