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程公子惧内之名,在坊间还是传得挺响的。
他的那帮狐朋狗友, 常常拿他取笑,今日说被跪公主罚着跪搓衣板儿, 明日说他被公主吊在床上亵玩, 总归怎么下流怎么不怀好意便怎么想。
任长乐偶尔要振振妻纲, 程令斐还是十分配合的,可断断没有被公主吊起来轻薄,任长乐虽然蛮横任性, 但其实脸皮比他薄……
但是跪搓衣板是真事儿。
譬如昨日夜里,公主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盒栗子酥,就等他回来吃呢,谁知昨晚樊安他们拉着自己要去喝酒, 程令斐差点打人了也没将他们哄走,硬是被拉去喝了两盅才回家,于是栗子酥凉了, 公主嗅到他一身酒味便不高兴,让他第二天跪在院落里,顶着一只柿子,要是柿子砸烂了或是被他揉烂了, 就加跪一个时辰。
“长乐,腿疼……”
小程眨着眼告饶,撒娇似的嘟囔。
任长乐心软,就不看他了,吩咐身边的丫头看着他。“让驸马跪到巳时,否则不许起来,今晚也不许上本宫的床!”
程令斐委屈巴巴地望着公主,跪可以,不能剥夺他的福利啊啊啊!
任长乐分花拂柳,一路到了正堂,迎面却撞上一个身姿修长的清俊男子,她登时愣住了。
什么叫冤家路窄?
没想到程令严回来了!
她嫁给程令斐时,参拜天地那晚这人都没有回来,今天却突然回来了。
也就几年前,她还把程令严往死里揍了一顿……
那时候他是个眠花宿柳的混蛋,可是任长乐仔细一瞅,他一袭淡蓝衫子,端的是儒雅翩翩,哪有什么轻浮气,不由暗中生疑。
程令严微微而笑,冲她行礼,“公主殿下,先前与令斐大婚时,在下琐事缠身抽不开身,还未道一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