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暮软软地揪着他的衣裳,这样并不深入的温柔的吻真的很容易平息人心的焦躁和不安,盛迟暮很快松弛下来,眼波迷离地看着他,任胥抱着她,不匀的气息让他的声音时断时续:“暮暮,从你做了皇后,咱们之间是不是很久没说过知心话了?我总觉得你太看重这点浮名和礼法教条了,其实就像母后那样也挺好的。”
“嗯……”他说的,她认。
任胥握住了她的柔荑,低声道:“我原本只想看看,阳飞燕百般纠缠我,暮暮你到底如何回应。一回,两回,你总是很大方地就躲开,或者明明吃着醋,却一声不吭地退场,我也难受啊,我就怕你不重视,不想独占我,真同意我娶些阳飞燕那种女人回宫,哎,难受死了。心痛。”
他作势要将盛迟暮的手贴在自个儿的胸口。
盛迟暮不依,缓缓地抬起头,“可那天晚上,你陪她出门去玩,我骑马受了伤你都没有来……你一整晚没有来。”
说到这儿,任胥才想起来,要掀她的衣裙,“我听说你的腿受伤了,我看看。”
青天白日的,盛迟暮怕羞,怎么能让他得逞,忙推开了他的手,赧然地说自己没事,只是腿上有点擦伤,早就不疼了。
任胥抵住她的额尖,温声道:“好了,我们明天就离开徐州,暮暮要是不喜欢,我们这就返回长安。”
“那天晚上,我应付阳飞燕太累了,回来之后,随便找了间房就睡了,第二天才听说你受伤的消息,昨日我本来想再试探你的态度,我还幻想着,暮暮哪天也肯为我冲冠一怒一次啊,可是……”
盛迟暮反省了一会儿,自己遇事就逃,好像确有成人之美的那么点意思,任胥心里对阳飞燕真是逢场作戏,那肯定是冤枉他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便有些愧疚,道:“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没有没有。”任胥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温柔地微笑,“是我不好,就不该指望暮暮真的横眉冷对别人,还跟一个来路不正的阳飞燕争风吃醋,不过,我可是连她的手都没拉过,你就原谅我一次?”
他对阳飞燕一直没有主动亲昵过,只是一直不作为等着自己出手呢,任胥心里怕是真的很期待自己同阳飞燕杠上?
盛迟暮微微坐起来,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任胥,“你才是吓到我了……”
滚烫的水濡湿了他的颈窝,宛如烛泪滴在身上,又痛又畅快似的,任胥也圈住她的腰肢,好像又瘦了,最近受伤了却没怎么用膳,都是他的错,不该拿这个来胡闹,既让阳飞燕得寸进尺,又让暮暮差点弃他回长安了。
任胥轻轻拍她的背,“傻暮暮,你怎么真觉得我会喜欢阳飞燕,你忘了,上辈子我身旁一个女人都没有是为了谁?就算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
盛迟暮脑中嗡嗡地想到一句话:一孕傻三年。
好像真是这样。
上辈子的任胥活了三十岁,那么年长了,哪个大臣不想巴结他给她送美人,他自己又走遍三山五岳,环肥燕瘦,何种风情的没见过?那时都能守身如玉啊……盛迟暮和他比真是惭愧,太惭愧了。
只是不甘心,她倔强地回了一句,“男人都是得而不惜的,也许是你得到了,就又得陇望蜀,不知道珍惜了。”
“这话谁说的?”
“……”
“一定是齐嬷嬷。”
“……”
任胥觉得盛迟暮跟前的那个“军师”实在是太不靠谱了,额头又疼了下。
盛迟暮忽然破涕为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鼻梁上轻啄了一下,柔声道:“我可以去了断了阳飞燕的心思,不过皇上要配合我。”
“嗯哼?”任胥眼睛一亮。
“银修。”
好久没这么唤了,任胥心痒痒的,低声道:“等一会儿再去?”
他的呼吸太烫了,盛迟暮坐在他的腿上,怎能察觉不出变化,脸颊微红,羞赧地点头,“嗯。”
反正离阳飞燕回府还有很久,任胥放下盛迟暮,去掩上了门。
齐嬷嬷也自觉离远了点儿,诧异皇上这么早就哄好了娘娘,依照盛迟暮的脾气,要是任胥有心纳妃,这会儿早不该如此平静了,难道事有反转?
齐嬷嬷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来,然后,屋里就传来了一些羞人的动静。
第74章 番外:云游记
铜镜前, 任胥抱着盛迟暮,让她坐在菱花镜前梳妆,盛迟暮的脸颊上有晶莹细密的汗珠, 哪能上妆, 任胥便道:“那梳头好了。”
盛迟暮微微咬牙,握住木梳的手都在颤抖, 好容易举起右臂,被他一弄, 又掉下去了, 梳子铿锵地砸落在木几上, 任胥弯腰拾起来,薄唇微弯,“嗯, 我给你梳?”
盛迟暮“啊”一声,低声道,“你不会。”
任胥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事实证明, 他的手也很灵巧,只是有好几次双钗挂住了发丝,扯得她头皮疼, 但是不敢动,一动就是灾难,怕自己真忍不住叫出声,任胥似乎没有察觉, 盛迟暮一直屏住呼吸,良久良久,她轻声道:“出去好不好?”
任胥抱住她的腰,“不好,说好了等他们回来了再去。”
“不是那个……”
任胥装傻,故作不知,盛迟暮无奈地低头。
青丝被他盘成了发髻,留下细细的一绺散下来,更添婉转明丽,盛迟暮的眉纤细浅淡,宛如月牙似的,不用描便是一副好风情,任胥抚了抚她的嘴唇,温柔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