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见他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拿胡子去扎他,闹得观音上气不接下气,衣衫凌乱,鬓发蓬松。
外面忽然有小鸟叽啾地叫了两声,振翅一飞,呼啦啦飞走了。
两人便面对面地沉默下来,手拉着手,低着头不说话。
时间过得好快,鸟儿都叫了,过会儿孩子么也要起床了,观音该走了。
等天亮再走,就不好了。
庄凡忽然道:“你瞧,我们像不像偷情?”
晚来早走,就怕被人看见。
观音又气又笑,道:“难道我是你偷来的!”又捶他几下。
庄凡揽着他,把下巴放在观音肩头,慢慢地,很难过地道:“你就是我从这个世界里,偷来的珍宝,好想把你揣在怀里,谁也不叫看见。”
观音听了,心里发酸,拍拍庄凡后背,道:“你快些个走,等事情办完了,我就随你怎样,好不好?”
放口袋里也好,揣怀里也好,挂在腰间也好,都行。
庄凡眼睛一亮,起身注视着观音道:“果真?”
观音抿嘴笑了,道:“不骗你。”
庄凡忍不住又在那红唇上轻轻地啾了一记。
两人到底在微薄的晨曦之中再次告别了。
观音穿着庄凡的僧衣,上了莲台,转眼消失不见。
庄凡望了一会儿,揉揉眼睛,转身去收拾小帐篷,他把他的小观音落下来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收好,跟小被子什么的,一起单独收着。
不还给他了。
果然第二天出发,走了不过几十里,师徒们便又见一城,正是那朱紫国国都。
庄凡下得马来,叫悟空前去打探。
不多时,悟空探路回来,报出朱紫名号,庄凡见地址无误,便对徒弟道:“悟空啊,进了城,咱们先住下,师父洗漱一番,进宫去倒换关文,你带着八戒去街上走走,见着有皇榜求医的,就揭下来,跟着黄门官进宫,这地界儿,还有个捣乱的要逮!”
悟忘和悟忧便在家留守,三个徒弟听了,都无甚意见,只听师父安排。
便是悟忧也无聊地打着哈欠,并不想跟着大师兄去凑热闹。
一只小小妖精,还不值得他三太子动手。
悟空奇道:“哦?那妖精可是在宫里?”
庄凡摇头,把朱紫国之事细细的跟猴子讲了,道,“那金毛犼化作一个妖精,外号叫做赛太岁的,住在这朱紫国南方三千余里的麒麟山獬豸洞,他若不来,你便去寻,他如今被菩萨收了所有兵器,赤手空拳的,很好对付,抓了他,也莫伤他,菩萨自会带了他回去。”
猴子纳闷儿道:“这金毛犼到底如何想的,竟然替自己主人的对头做事,偷溜下界,为祸人间,掳去一国的国母皇娘,这罪名可不小啊。”
庄凡冷哼一声道:“那佛母在西天势大,威风赫赫,但凡被富贵迷了心的,哪个敢不去讨好他。这金毛犼回了南海,自有好果子吃,咱们不必伤他,他只有罪孽要去消。”既然观音信那犼,庄凡也不多加干涉。
观音是个人,不是他养在手心的宠物,什么事都要替他做决定,那肯定是不行的。
猴子点头答应,师徒几人收拾一番,弄些行李做样子,搭在焦糖糕身上,便又进城。
这朱紫国,也是个本地的大国,国力昌盛,十分繁华,只是几日前才闹过妖精,人心恐慌,街上便有些冷清,庄凡带着徒弟们进了城,一路走来,竟没遇到几个路人,便是有,也神色慌张,脚步匆匆。
悟空便对师父道“想是吓得不清啊!”
庄凡叹息一声,道:“凡人弱小无力,能战天斗地,占据这大好河山,繁衍生息,代代传承,只是遇到这神通广大的妖孽作乱,便只能束手无策了!”
悟空道:“说起来,这两伙儿,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到底不成,妖精武力值高,却不善经营生存,繁衍之事也颇为不易,有了幼崽,成活的也少,凡人虽弱,却善于抱团,善于养育,两方各有利弊,若能综合,那便再好不过了。”
庄凡便笑了,道:“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只是到底在心底叹息一声,如今这个空间,还有妖族一线生机,而到了自己那个时空,建国以后,都不准成精了。
师徒几人边说边走,不多时,来在一地,门上三个大字:“会同馆”
庄凡道:“这会同馆,乃是天下通会通同之所,这次城中人心惶惶,我们容貌与此间人等不同,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住在这里比较便宜。”
悟空懊恼地道:“师父,你不早说,我便化作一个小沙弥跟着了,如今也只有我的容貌不同。”
庄凡笑了,道:“我徒儿英俊的很,不过毛发多些,可是眉目英俊,双目有神,俊朗夺人,怕什么的?”
悟空叫师父夸得面色通红,忍不住又嘀咕些“瘌痢头儿子自己好”之类的话,叫庄凡笑得不行。
庄凡带着徒弟们上前敲门,这会同馆内有正副使二人,此时无事,正在厅上低语,说些宫中传来的消息,正说到那妖精容貌可憎,见庄凡领着徒弟们进得门来,忍不住吓了一跳。
那正使见庄凡头发贴皮,一脸络腮胡,面色黝黑,风尘仆仆,行走之间行云流水一般,胸背挺得直直的,一看便不是下等民众,又带着几个随侍,牵着一匹骏马,恐他是过路的豪强,起身站在厅上,远远地问道:“来的是何人?”
庄凡收住脚,合十一礼,道:“贫僧乃是乃东土大唐驾下,差往西天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