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药是郑老拟的方子,对她有莫大的好处,无论如何都要哄她喝下。
他想了想,附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朱弦瞪大了明眸,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你敢!”
他耳朵红红的,目光在她娇艳的红唇上打了个转,声音低哑:“我又不是没做过。”
朱弦:“……”下意识地捂住嘴,咬牙道,“你给我滚开!”
他凝视着她,好脾气地笑着,只当不见她的愤怒,拿开她的手,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唇边。
她扭过头,一脸倔强。
他叹了口气,对几个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
朱弦立刻道:“不许……唔……”他忽然低下头,准确地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她退无可退,想要扭头,他却将药碗放在一边,腾出手来,牢牢固定住她的脑袋。初时还是老老实实地抵住不动,过了片刻,他忍不住轻轻一啜,舌头卷过,含住她的唇珠。
三七几个顿时都红了脸,低下头,迅速地退了出去。
她“呜呜”地叫着,想要叫住几人,他却趁机挑开她的唇齿,灵活的舌钻了进来,缠绕住她的香舌。先还是小心翼翼地四处探索,察觉到她的抗拒,他追逐着她的舌,动作渐渐越来越激烈。
混蛋、混蛋、混蛋!朱弦抗拒不得,气得脸都红了,欺负她现在没有力气吗?等她病好了,看她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狠了狠心,正要咬他一口,谢冕却猛地离开她,抬起身来,捂住了自己的唇。
这是闹哪出?朱弦一愣:她不是还没咬吗?
谢冕俊脸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赧然,呐呐道:“念念,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这算什么,做都做了,他再来给她装无辜?朱弦怒火骤起,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面沉如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谢冕惊喜:“你相信我?”
朱弦恨恨地继续道:“因为你是故意的!”说罢,用力用手背擦了擦唇。
被嫌弃的谢冕:“……”只觉心口中了无数箭,垂下头,神色黯淡下去,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怜兮兮的。
朱弦不忍卒睹地扶额,心里觉得很不对劲。回门那一天,这混蛋占她便宜时不还是挺得心应手的吗,怎么现在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的模样?他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做出这副样子!何况,刚刚明明是他……实在太可恶了!可要命的是,她对他这副模样居然起了不忍之心。
这不忍之心也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一勺药再次送到她唇边,谢冕对她讨好地笑道:“快喝吧,凉了味道就更不好了。”
朱弦正要抗议,他抢先截住她的话头,一脸苦恼地道:“念念不肯喝药,是希望我继续亲你吗?唉呀……好害羞啊。”
害……害羞你个大头鬼啊!朱弦恶狠狠地瞪着他,谢冕望着她,一对凤眼亮晶晶的,也不知是期待还是坚持。
朱弦的目光落在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上,刚刚他抵着她辗转吸吮的记忆顿时全部泛上心头,顿时面如火烧。她若是再拒绝,这家伙只怕真的会……
她暗暗咬牙,她主动逗弄他,看他节节败退的样子是有趣得很,可反过来被他逗弄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谢冕眨了眨眼,手稳稳地握住勺子,催促道:“念念。”
她心中暗咒一句,狠了狠心,一口喝下药,顿时苦得脸都皱成一团。他还要再来一勺,她摇了摇头道:“直接把碗端来吧。”与其零碎受苦,还不如一口气灌下去。
谢冕高兴地应了一声,果然把碗送到她唇边。她皱着眉,屏着呼吸一口气全部灌下,苦得差点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谢冕松了一口气,把早就准备好的饴糖塞入她口中,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微微鼓起的颊上亲了一口:“念念真棒!”
朱弦侧脸避开他,嫌弃地道:“有口水。”
谢冕动作一顿,凤眼氤氲,一脸受伤地看着她。
又来了,这副被欺负的可怜虫的表情。谢公子,你的fēng_liú倜傥呢,你的纨绔之风呢,你的城墙般厚度的脸皮呢?朱弦内心抓狂地想: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欺负小朋友的!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外面传来三七柔和的声音,打破了胶着的气氛:“奶奶,将军府大太太听说你病了,带着二姑娘、三姑娘来看你了。”
卫氏带着娟娘和芳娘来看她了?朱弦惊喜,忙道:“快快请她们进来。”
四周一看,只有谢冕在身边,她也顾不得了,拉着他问,“我头发可乱?”她起来吃药前几个丫头服侍着她梳洗过,可她还起不来床,一头如瀑如缎的乌发便没有梳起来,只是用一根丝带松松地束着。刚刚被谢冕这一番折腾,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了。
谢冕抬手,五指轻柔地自她柔顺的乌发间滑过,又为她理了理鬓发,整了整衣襟,含笑道:“放心,念念无论何时都是最漂亮的。”喊了几个丫鬟进来服侍她,自己避了出去。
到了门口,恰碰到卫氏带着芳娘和娟娘进门。几个人见过礼,谢冕将几人让进内室,自己的目光落到门外廊下。
内室,三七望着朱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弦讶异:“怎么了?”三七这为难的模样可实在少见。
三七看了外面一眼,低头道:“来的不光是大太太和两位姑娘,还有一位薛太医也跟着一起来了,说是特意请来给姑娘问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