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落花已经迷失了心智,萧玉破口而出:“可他杀了爷爷,你爷爷!”说到这里,萧玉一股酸涩之气涌上心头。从小到大,萧玉看着金钰四叶怎么宠着病弱的落花,从小到大,萧玉不曾看到过金钰四叶责备过做错的落花,而落花一直都是一个孝顺的好孙子,听爷爷的话,做爷爷交代的事,绝不做爷爷不答应的事。可是此时此刻,落花居然为了一个人,连弑杀之仇都可以忘却。萧玉忘不了,萧玉也不允许落花忘记。
这个惨痛的事实让落花稍微回了些神志,停下了较量。不是不知,只是不愿意相信,即便是出自他之口,落花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无法回转的事实。
看着落花的手垂下来,萧玉开始晓之以情:“不管他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他已经做了对不起金钰家的逆天大事,你不能再冲动任性了。落花,”萧玉对视着有些失神的落花,“你现在可是金钰家主,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家族。你不能,为家族蒙羞。”
萧玉的话落花不是不懂,只是在看到流水的那一刻,这些枷锁突然消失,落花无法压制对他的冲动。明知不可为而偏偏为之。心如绞割的落花慢慢的吐出一口气,看着萧玉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可是爷爷说,他的死不追究,让我也不追究。”鼻头一酸,滚辣的泪便从落花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动情的落花,萧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决不能出现在金钰家。”若是被金钰家知道了刺杀老家主的人是谁,只怕会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不解气。萧玉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替落花保守这个秘密。
落花软弱无力的低下了头,看不清脚下的路:“可是,我舍不得。”不见千思百想,见了不愿放手。家族的压力更是让落花喘不过气,想要释放自己。
萧玉拍拍落花的肩头:“时间会冲淡一切。”
天火不掉了,但是一直都燃着,木朗西垣看敌军基本都慌忙撤退完了,也整队撤兵只留了一只小队伍随时注意前线火势。回到大营,木朗西垣发现金钰大军已经回来,便去请大家一共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落花伤病退席,金钰大军全权由萧玉代表。
“这天火一来,下界的士兵屁滚尿流。”木朗羽兴奋地说来。
木朗西垣看向萧玉:“不知你们如何看待?”
落花的事已经搞得萧玉头大,这会儿都还派人盯着,对于战事,萧玉自然没有太多的精力在乎:“我军提前回来,未知有天火。”
“那天火呀来的蹊跷,你们说是不是苍天开眼,助我们收拾下界的叛乱。”木朗羽看向木朗建雄,想要找到附和的人。
木朗建雄也是云里雾里:“天火只在书中瞧过。”转而看向木朗西垣,木朗建雄希望从他口里得到更多的解释。
大家的目光纷纷投来,木朗西垣也不好说明天火是冲上善遗孤而来,免得事情越搞越复杂,既然木朗羽提了个线,木朗西垣顺势而来:“天火从来都是惩罚逆天之人。应该如木朗羽所言,苍天也容不下扰乱三界的人。”
此话一出鼓舞了在场的各位,有天撑腰,更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我等先坐观行事。”木朗西垣利用天火圆了个谎,看大家士气高涨,甚是满意。有些秘事还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冥火大军和人皇大军仓皇逃回,梁思然一回到营帐就在找流水,可是找翻了天都没有踪迹,勃然大怒。冥火将领们也在找冥火七星,发现他并没有回营,就连晨夕也没有回来。整个大营因为三个人的失踪而闹翻了天。不祥的预感弥漫在大营。秉着死了见尸的宗旨,两军派了两路士兵重回战场,询个结果。但是当士兵们赶回战场,夜幕开始降临,搜查工作难以开展,加之天火袭击的地方虽然没有再有天火落下,但是天火黄沙、尸首上的天火经久不灭,大家难以靠近。
发现异况的木朗士兵立马派人回禀。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冥火、人皇士兵不敢回营,寻了个地方就地驻扎。整夜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落花一夜无眠,脑子里都是流水欲坠不坠的样子,虽然萧玉的话不假,但是落花就是放心不下。一个翻身,落花准备走出,发现萧玉守在外面。俩人相视尴尬。
“你要去哪?”萧玉就知道落花不会这么老实待着。
“出去走走。”落花准备绕开萧玉却被他一把拉进了营帐。
“去哪,去找他?”萧玉真想一拳打向不争气的落花身上。
落花撇过头,不去看萧玉含怒的表情:“他受了重伤。”
萧玉也记得,落花的心头人,金钰家的仇敌在自己离开时,已经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而且以他当时的情况,被杀是必然的结果。为了不让落花冲动,萧玉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不用去找他了,他被带回营了。”
“什么!”落花抓住萧玉的手臂,心跳蹦蹦。
“他本就是敌军的人。那个叫晨夕的将领把他带走了。”从回忆里萧玉记得敌军将领晨夕当时是在试图跟冥火七星求情放了他。为了不让落花做出冲动的事,萧玉不得不这样编。
落花半信半疑:“可是。”虽然知道晨夕心系流水,也会像自己这般营救流水,但是落花总有一种不安。
萧玉看看帐外,故作坦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