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当年被迫穿上他喜欢的衣衫而被绘下来的丹青,流水惊得目瞪口呆,深恶痛绝的记忆纷沓而至,恶心感瞬间涌了上来。流水对着这幅珍藏了几代人的画像吐了出来。污秽之物沾满画卷,恶臭扑面而来。流水吐了又吐。
被流水这一举动惊住了,梁思然有些手足无措,焦急的看看画卷,又心疼得看着流水。流水想要甩掉梁思然的桎梏,逃离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却掰不开梁思然的手。
梁思然看着流水两眼的恐慌,一脸的疑问:“你为什么要想逃?”一使力,捏得更紧。
流水看到梁思然眼里那深沉的执念,跟那个人一模一样。流水的心直发慌,身子在发颤,知道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如果可以,流水希望刚才死在虎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梁思然用力之下把流水拉近,大声的质问道:“你还想逃吗?!”
强大的压迫感让流水看到了梁思然的眼里装着不可亵渎的威严,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已然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但是无论流水怎么挣脱,梁思然就是不松手。急得流水一口狠狠地咬在梁思然的手上。20171209
吃痛的梁思然一掌狠狠地扇在流水的脸上,本就疲惫不堪,加上精神压力过大的流水被这么狠扇,摔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心痛的梁思然又搂起流水向外咆哮着:“太医呢!”
不是太医来的太慢,而是李公公知道梁思然正在里面龙颜大怒,拦下太医免得当炮灰。听到梁思然在喊了,才让太医进去。
太医不敢多瞧,立马给流水号脉,看到流水被血浸湿的外衣和明显的伤口立马开出了疗伤、静养的方子。太医躬着身子走出,把方子递给了门外的李公公。
李公公小声的问着:“里面那人无大碍吧。”才找到就发现命不久矣,梁思然怕是要闹翻天。
太医也小声的回着:“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李公公听了心头才松了下来,吩咐人熬药、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
梁思然抱起流水将他放在床榻之上,轻轻地将他凌乱的头发拂开,再用帕子轻柔的擦去脸上的污秽,细细的欣赏着安静的流水。回首一望,画中美人已经被污秽之物毁了,只能作罢,梁思然为之惋惜,但是看着眼底的流水,又心满意足的笑了。近在眼前的真人总比牵肠挂肚的画中人要幸福得多。
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了,李公公才推门进去,仔细的观察着梁思然的动静,瞟到几代人皇珍藏的画卷被毁了,有些胆战心惊,但是看到深情款款的梁思然注视着床上的人,李公公又放心了:“沐浴已经准备好了。”
“嗯。”梁思然看到自己的手指和衣衫都被弄脏了,“走吧。”
李公公卑躬屈膝的领着梁思然先去清洗。而床上的流水也被其他人抬了出去,清洗干净。床单被套全换新的。只有画卷没人敢动。
当梁思然神清气爽的回到卧房,看着干干净净的流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心情一片大好:“嗯,你做事越来越有分寸了。”
“多谢吾皇夸奖。”李公公跪谢隆恩,但是余光一直瞟着那幅还泛着恶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请示:“吾皇,美人画?”
美人已在眼前,梁思然都忘了还有画这回事:“烧了吧。”既然已经毁了,便毁的更彻底。美人在,再作百幅画又有何难?
李公公赶紧把画取下来,很自觉的退了出去。手里的画李公公已经看了几十年,默都能默下来。没想到毁于今朝,李公公再三思虑,并没有把画烧了,而是清理干净。虽然颜料有些晕染了,好在大体被保留了下来。
梁思然轻轻地摸着流水被自己扇过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开出了一朵粉红的桃花,更是娇艳。就像在品鉴一件独一无二的纯白陶瓷,梁思然从脸颊分明的轮廓一直勾勒,来到衣领边,轻轻地拉开,便看到一些细小的刀伤,惊得梁思然有些暴怒。就像心爱的的陶瓷有了瑕疵,一经发现,梁思然会立马摔碎它,或是杀了那些技艺不精湛的工匠。想要爆发的梁思然不忍吵醒晕迷中的流水,大步走出。
“吾皇。”李公公看到梁思然的怒色,不敢轻易说话,只得好好地跟着他。
来到前厅,梁思然凶神恶煞的样子坐在上方传令:“蒋双!”
一直守在外面的蒋双立马走了进来跪地。
“你是在哪找到他的?”梁思然的眼里冒着熊熊烈火。
蒋双一听便知道梁思然此刻心情极度不好:“启禀吾皇,臣在敌军大营救下他。当时他正被敌军围困。”
金刚怒目的梁思然恨不得现在就踏平下界:“蒋双听命。”
蒋双匍匐在地上:“臣在。”
“我命你即可带上大军,势必要斩杀敌军,扬我威名!”梁思然虽然沉迷美人画,但是执政还是可以,若是全心全意领导,人间必将是另一幅景象。
感受到梁思然不可撼动的威严,蒋双欣慰的叩首:“臣领命。”
蒋双大步走出营帐,一声号令集结了人皇的主力军队,一跃上马,气拔山河道:“众将士随我杀敌,扬我威名!”
蒋双挥起长缨,早就受不了木朗大军鄙夷的人皇士兵们也挥动手里的武器,顿时人声鼎沸,气势恢宏。精神饱满的士兵们跟随蒋双赶赴战场,重新书写辉煌篇章。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