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
阿远早早地候在了饭桌旁,他很想陈三年,想念他的故事,想念他抱着自己出门晒太阳的日子,想念在渝州宅子里养的那株月季。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没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珍惜。
“阿远在等我?”陈三年一进厅堂就瞧见小孩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动,上去摸摸他的头,“饿坏了吧,是叔叔不好,让你饿肚子了。”
阿远是他从街头抱回来的流浪儿,刚带回家的时候还不懂事,一饿肚子就哭,给块甜糕就笑,十分好玩。
“阿远不饿。”小孩子伸手握住了陈三年温热的手掌,“我长高了。”
“嗯嗯,长高了许多。”
“阿远也是个大人了,可以保护你们的。”
陈三年愣了一下,继而轻轻搂住这个孩子,柔声说道:“乖阿远。”
“兄长,你看!”韩怜生抱着两坛杏花酒闯了进来,双手指甲里都是泥巴。
“这是什么?”陈三年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最爱喝的杏花酒呀一!”韩怜生就酒坛子放到桌上,“我从渝州一路带到这里,埋在后院的梨花树下,本来以为没人陪我喝的。”
“杏花,酒?”陈三年若有所思,他想起某个人来。
“是呀,我亲手酿的,你尝尝。”
“叔叔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一旁的阿远反驳道。
“我这酒不伤身,喝一点没事的。”而且,他偷偷问过瞿耀了,只要不劳力伤神,小酌几杯不碍事。
“那好吧,我会看着你们的!”
“好好好!”韩怜生招呼着阿远,“来,我们收拾一下,我刚路过厨房,陈伯和素娘就快好了!”
“嗯嗯!”阿远连连应和,陈三年却在心底泛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