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间凉篷与别的没有连着,期思和江烜被人带去,看见这里很是热闹。
元酀、阿思古、燕伋思坐在凉篷下左侧,白悠也陪侍在元酀身后。
而方才轰动出场的金熙公主优雅地坐在中央的靠榻上,刚刚赢得那雅尔盛会开局头筹的大王子坐在右侧。四周仆从和侍女静静敛首。
期思和江烜:“……”
这里的气场太强大,那些贵族青年都没有靠上来,只是保持着距离,没人上前。
元酀瞧见期思,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期思只好和江烜一道过去,在附近人们的注目礼中落座在元酀旁边。
好在大王子很大方地让他们免礼,否则以期思的“晋国皇子”身份,还真不好办。
“这是我的朋友。”元酀简单介绍道,不打算多说。
金熙公主和大王子便只是点点头,目光没有多停留在期思和江烜身上。
大王子与期思有着杀父之仇,但向来没有见过期思,认不出他,期思面对这位未来的敌人也十分平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这放在以前是做不到的。
此时近了看,金熙的美貌更显娇美。大凉民风开放,金熙与一干贵族少年坐在这里倒不失礼。
金熙公主不是大凉王的女儿,而是大王子母家的妹妹,因为极讨大凉王疼爱,赐封公主名号,封号便是她的本名。
金复则是她的亲生哥哥。此时看来,金复那做派远不及金熙的稳重端庄。
会场上此时还未开始下一项比试,而是又一轮角力,方才大王子上了场,便是最精彩的了,于是此时众人在这里边观赛边闲谈。
大王子拈了葡萄放进嘴里,看着会场上的第二轮角力热火朝天,说道:“听说头场骑射的彩头很不一般。”
元酀原本一向与大王子没交情,今日在这里也是偶然,他心情不错,便接了话:“难道比得上殿下上一场赢来的血玉莲?”
大王子摇摇头:“父王设下的彩头,是一只臂镯,据说是旧时吐火罗的神功巧匠制作,传奇得很,我都没见过,这次父王心情好,特意带来做彩头。”
金熙公主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那只臂镯?是吐火罗圣教法器,克里亚神佩戴过的?”
大王子一头雾水:“什么?我可不大懂。”
金熙公主神色间有些向往:“据说那臂镯极其精美,佩戴的人会受到神的祝福,和我们的长生天一样。”
大王子才不关心这些,只当金熙是小女儿情怀。
阿思古笑笑说:“公主这么喜欢,赢到彩头的勇士将它献给你就好了。”
金熙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了看元酀,又移开,微笑道:“这未必,谁能知道胜者是哪位,他又未必没有自己的心上人。”
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轻轻的叹息,令人垂爱。
期思和江烜汗颜,金熙公主看来是对元酀有些意思的,这一番姿态,放在别的女子身上难免造作,可金熙的确足够漂亮,她这番话倒是让人心软。
阿思古看热闹不嫌事大,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胳膊碰了碰元酀:“你下午要不要上场?”
元酀不动声色的一记眼刀,阿思古闭了嘴,燕伋思开口转移了话题:“陛下当真大方,这样的宝物拿来做彩头,比试一定比往年要精彩。”
金熙公主笑了笑,看了元酀一眼,又移开目光,专注地看着场上的比试。
此时,元酀身后的白悠却开了口,声音柔和,语气充满神往:“真的有这样的宝物?神佩戴过的?”
江烜回头看了看他,眼神中多有玩味,这白悠倒是有意思。
谁料元酀径自问他:“想要?”
白悠十分谦逊地笑道:“不敢肖想。”语气真诚,两人就像亲密的朋友在随意闲谈。
金熙公主看了白悠一眼,有些好奇,这侍从与元酀如此亲近的模样。
元酀却看着远方场上最后一对摔角手的对峙,嘴角一挑,语气十分随意轻松,笑道:“想要就想要,下午我给你拿回来。”
金熙公主的眼里有未能掩饰的惊讶和一丝不悦、懊恼,她的暗示,元酀未加理会,却如此宠爱这个白衣侍从。
而下一刻,她已垂下眼睫,掩盖了这情绪。
期思坐在元酀身边,心里也很惊讶,金熙的反应他都尽收眼底,元酀这是明里拒绝了金熙。
那么他对白悠,又是几分真心呢?
元酀一向不在乎小节,对看不上的人不搭理,对身边的人很大方,今早他的意思该是打算留下白悠,若他把白悠当成自己人了,对他这么好也不是不可能。
白悠默了片刻,不禁微微躬身向元酀,低声道:“真的吗?感谢殿下的恩宠!” 语气感激而惊喜。
元酀笑笑,抬手探到肩后,指尖在白悠额上轻划了一下:“跟在我身边,这些就是你应得的。”
一旁的阿思古和燕伋思:“……”
坐在他旁边的期思感觉有些僵硬,元酀早上与白悠在帐中谈了那么久,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如此宠爱这乖巧的少年。
期思心里有些别扭,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金熙公主看到这一幕,却是直接别开了视线,想必心里已经乱作一团。
大王子却不管这许多,奇道:“咦,这男孩子是什么来头,让你这么上心?”
期思简直服了他,这大王子在这方面神经粗大得出奇,说这话也不怕他的妹妹哭出来,又或是根本不在意金熙的感受。
江烜和燕伋思也差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