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王再次怔住了。
就连全身力气被抽干一样,颓然跌坐在神液池中。
“噗通……”
五彩神液迸溅开来,池中也荡起了浪涌。
连亲王沉默了许久,才怒极而笑,面目狰狞的自语道:“呵呵呵……圣火宗和沧浪宫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他却活了下来,带着他的同伴,乘着神舰大摇大摆的进入怒焰神国。
这是在羞辱本王啊!
这个该死的畜生,嚣张、狂妄、无法无天,偏偏本王还奈何不得他!
一次、两次、三次……
本王一次又一次败给他,不知被打击了多少次!
为什么?为什么昊天如此眷顾他?
为何本王的麾下,就没人能彻底杀掉他?!”
连亲王状若疯狂的低吼着,浑身燃起熊熊血焰,将满池神液烧得沸腾蒸发。
连二被他的怒意和杀气震慑,吓得连忙后退几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跟随连亲王很多年了,一直都是连亲王最倚重的心腹之一。
一直以来,连亲王都是冷静沉着的性格。
甚至,略显阴柔和斯文。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连亲王如此愤怒、暴躁,失态的像头凶兽一样。
连亲王第一次这般失态,是他哥和母亲被皇帝下令诛杀,而他什么都不能做的那一夜。
此时,旧时情景重演,连二怎能不惊慌恐惧?
他生怕连亲王一时失控,拔剑把他给杀了。
眼看着,连亲王一直在怒吼、咆哮,怒火和杀机始终没减弱。
连二战战兢兢的开口劝说道:“王爷息怒啊!您还有伤在身,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连亲王充耳不闻,继续发狂,双眼还是充血暗红。
连二又继续劝说道:“王爷,您手中还有好几张王牌啊!
圣火宗和沧浪宫,虽是您耗费时间和心血培养的鹰犬,可他们毕竟是末流。
就连您这次派他们去边境拦截,也只是把他们当成炮灰而已。
即便圣火宗和沧浪宫覆灭了,不也在您的预料中吗?
更何况,沧浪宫的人忠勇可嘉,宁肯自爆也不投降。
就算他们没能杀死天行,至少也让天行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听到这里时,连亲王的怒火稍微平息几分。
连二一看有效,又继续劝说道:“而且,圣火宗和沧浪宫覆灭,只怪他们擅作主张,不是您的计谋不够高明。
您让他们镇守边境,联手围攻天行等人,或是围而不攻也可。
但圣火宗急于立功,擅自离开边境,进入葬神山脉,主动搜寻天行等人。
沧浪宫又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想捡个便宜……”
连二把飞云门传回的消息,详细告诉了连亲王。
听完之后,连亲王果然冷静下来,羞怒之感减弱许多。
“原来如此!”
他面目狰狞,余怒未消的冷笑道:“本王再三谕令,圣火宗和沧浪宫在边境结阵,联手拦截天行那个畜生。
这是十拿九稳,胸有成竹的事。
就算圣火宗和沧浪宫再废物,杀不了天行,至少也能困住他。
如此成熟稳重的计划,怎么可能失败?
原来是他们,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才酿成如此大祸。
这群杀千刀的混蛋,真是咎由自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显然,连亲王把计划失败的原因,归咎在圣火宗和沧浪宫的身上。
如此一来,他心中的挫败感就减轻许多。
输给纪天行的愤怒和羞辱感,也随之消失大半。
见连亲王平静下来,连二暗自松了口气,连忙问道:“王爷,飞云门遵照您的叮嘱,出动了全部眼线和探子,遍布神国的北方。
他们只负责盯梢和跟踪,不会擅自出手袭击。
如今,天行等人的行踪,一直在他们的掌握中。”
连亲王稍感安慰,赞许的点点头道:“还是聂飞云那个老家伙比较懂事,遵照本王的命令行事,不会擅作主张。
那个小畜生,如今到哪里了?”
连二躬身汇报道:“那艘神舰离开葬神山脉后,径直往南飞行,一路南下不曾停留。
一刻钟之前,飞云门的眼线汇报,那艘神舰已经到流风域的山风城了。”
连亲王皱了皱眉头,冷笑道:“一路南下?过了流风郡,再穿过五个郡,就会抵达怒焰王城。
难道他猜到本王在血焰王城,就是冲着本王来的?
他还想上演血焰王城那一幕,当着神国百姓和强者的面,在此斩杀本王?”
连二立即拍马屁,谄媚的道:“血焰王城犹如王爷的行宫,汇聚了整个神国的强者,岂是那小子能擅闯的。
王爷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那小子敢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连亲王微微颔首道:“传令下去,让飞云门继续跟踪,监视那艘神舰。
若能查清楚那小子的伤势情况,还有他同伴的伤亡情况,本王重重有赏!
另外,让万流宗、神刀盟和七路杂派的精锐,全部向南汇聚。
本王的这张天罗地网,要一步步收紧。
最后在怒焰王城之外,将那小子碾压成渣!”
连二拱手道了声遵命,又问道:“王爷,那合天宗怒焰分舵的人……是跟九路门派一起行动,还是留在王城待命?”
连亲王想了一下,沉声道:“怒焰分舵的人,是本王在此的两张王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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