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圈会用最快的方式让一个人膨胀,也会无限放大人的yù_wàng与贪婪。宁姜的追求是有听众就好,他想当一个比较纯粹的音乐人,而喻伯明想当明星。他当明星的潜质比宁姜好太多了,最终让他决定离开宁姜,自由发展。
只是天不遂人愿,宁姜与花枕流的纠缠让自己陷入了泥沼无暇分心工作,而喻伯明彻底沦陷在了洪流之中。红不是那么容易的,落差会叫人发疯,叫人心中生出扭曲的物质。喻伯明成不了气候,做尽了傻事得罪了许多人,然后沦为笑柄,再灰头土脸的从这个圈子里消失。
这里是最不缺人的,明星们拿着高昂的报酬,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看上去高不可攀,但是一朝陨落,大厦倾倒之时,却又可怜不及凡人。
“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他。”花枕流说,“你肯为了他做糟践自己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但我有时候也很感谢他,要是你不为了他,我也未必能遇见你。”
宁姜叹了口气,说道:“枕流,你想错了。”
花枕流静候宁姜的下文。只听宁姜继续说:“我不是为他,是为了自己。我觉得出名很好,自己的作品就有更多人听了。我……我呀,很势力,能够叫我发专辑,能够把我的歌流传下来……谁都可以,利用我。以前的老板可以,你也可以,如果王寅想,那么他也可以。我是有觉悟,的人。”
他说的头头是道,花枕流却听的难受,他打断了宁姜:“不,除我之前,谁都不可以。”
宁姜无奈的扯扯嘴角,当是笑过了。花枕流比他年纪大一些,但是于他而言,更像是个爱折腾的孩子。他跟王寅有时候很像,都是任性妄为的人。王寅的任性是建立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基础上,任性的信誓旦旦舍我其谁。而花枕流的任性要更加病态一些,想要博取别人的关注。
只是这个“别人”恰好是宁姜,那么困难程度犹如登天。宁姜是个索然无味的人,一花一世界都未必能给他带来什么感触,何况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
“不过,你确实想的很明白。”花枕流又笑了笑,像是在笑话自己一样,“你也真的……太狠了。”
这个人有最为薄弱的皮囊,可是到了里面,又是钢筋铁骨。他有水一样柔和的气质,钻石一般坚硬的心。他是没有缝隙的,谁都无法渗透他。
花枕流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握住了宁姜的手,有些冰凉,他叹道:“北京的冬天还是太冷了,你也不多穿一些,你看,手都是凉的。”
“我天生,就这样。”宁姜说,“习惯了。”
嗯,心也是凉的。花枕流心里补了一句,我也习惯了。
这就使得他必须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才能够得到宁姜,哪怕当一个坏人也无所谓。
“我打算今年一年都在国内。”花枕流说,“或者至少半年以上吧。”
宁姜说:“不回,美国么?”
“开发上目前不需要我做什么。”他说,“这次回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宁姜压根不问什么事情,只回答:“好。”
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说话永远对不上频率,都是以悄无声息结束了对话,宁姜无所谓,花枕流不舒服。不过花枕流会自我安慰,至少这个人,现在是属于他的。
陆鹤飞跟王寅回了自己住的那边,他晚上不吃饭,可是王寅要吃,他就只能坐在饭桌前看着王寅慢条斯理的进食。王寅这个人在嘴上绝对不会亏待自己,除非情况意外,否则一天三顿饭基本是吃全的,而且还要吃好。
不过他的意外情况很多,经常隔三差五的出去应酬鬼混,能够心平气和在家吃饭的时间不是特别的多。
而最近,这些时间都给了陆鹤飞,连于渃涵都吐槽他专宠。
“对了。”王寅起了个话头。
陆鹤飞问:“怎么了。”
王寅明知故问:“你什么时候进组来着?”
“年初二。”陆鹤飞说,“我没想好要不要提早走。”
“都差不多。”王寅说,“你要是早走两天,我还能送送你。”
“没必要。”陆鹤飞说,“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王寅笑道,“今天这么冷淡?就因为下午那会儿说了你两句?”
“不是啊。”陆鹤飞当即笑了出来,看着王寅说,“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你,过两天又该走了,这次要走很久,你会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