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铃还震惊在殷少湖与傅红雪的关系里,此刻听到父亲居然在指责自己,立刻不依道:“爹!”
马空群以眼神安抚马芳铃,马芳铃终究是识大体的人,没有再江湖人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
马空群道:“诸位豪杰,今日我万马堂遭逢不幸,不论此人是何意,马某觉得此人定是有备而来,除了杀了慕容贤侄外,更将我万马堂好马尽数杀死,边城荒僻,今日更是风沙肆虐,若是没有好马相助,是难以从这里安全出去的。”
在座哗然,有人惊道:“那这个凶手岂不是要把我们困死在万马堂?”
马空群道:“诸位莫慌,在下已经对这凶手有了猜想。”
叶开问道:“什么猜想?
马空群道:“诸位可还记得马某曾经说过的那十八年前的命案?”
傅红雪听到马空群又要拿出他的父仇来翻旧账,神色不妙,殷少湖拉住了傅红雪,轻轻在他手心安抚,傅红雪看了殷少湖一眼,垂眸不再有动作。
殷少湖对着傅红雪一笑,转头一脸正经地看着在上面振振有词的马空群,他倒要看看马空群能说出什么话来。
马空群道:“十八年前的命案,死的不光是我大哥一家,更有在下剿灭了魔教百余人,可那魔教还有天狗余孽存活。”
叶开问:“你是说,杀人的是天狗?”
马空群长叹一声,道:“正是。那魔教天狗刀法超群,当初在下与他一战,终是不敌,被他逃走,而今十八年过去了,也是他回来报仇的时候了。”
殷少湖道:“杀了慕容明珠的人,是魔教的人?”
马空群点头:“是,而且我断言,这人一定就在在座诸位当中。”
什么意思?这马空群是知道了傅红雪是魔教后代?想要以此激他出来?
殷少湖装作不懂问道:“马堂主您还是在怀疑我们?”
马空群道:“不是在怀疑你们,而是,在座的诸位都有嫌疑。”
在一旁相安无事的丁家的人面面相觑,不想蹚这浑水。
丁家大少爷丁云鹤忙道:“马堂主,我丁家只是来此道贺,怎么反倒成了嫌疑人?而且您说过这魔教余孽天狗乃是与您年岁相近之人,时至今日也有四十多岁,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呢?”
马空群道:“不知丁大公子可否成亲?”
丁云鹤摇头道:“尚未。”
马空群道:“那丁堡主可还健在。”
丁云鹤道:“尚在。”
马空群笑了笑道:“若是丁堡主年轻时和人结下深仇大恨,如今丁堡主年迈无力,谁会替丁堡主报仇?”
丁云鹤道:“自然是我。”
马空群笑了笑,不再问下去。
他已不必再问下去。
丁云鹤道:“马堂主是怀疑我们当中有魔教天狗的后代?”
马空群道:“之前我是不信的,可今日之事发生后,我却不得不信。”
丁云鹤问道:“为何?”
马空群缓缓道:“我万马堂能在边城立足,多亏的是我万马堂的千匹好马,这凶手不杀我,不杀小女,却偏偏杀了我万马堂的好马,且是一刀斩首,身怀如此刀法,如此利器的人,又怎会在黑夜之间,特地来杀我万马堂的好马?”
叶开道:“这凶手若不是有毛病,想必就是闲得太无聊。”
马空群摇摇头道:“各位难道还看不出,他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叶开道:“看不出。”
马空群道:“这人的用意是想要对我万马堂赶尽杀绝!”
叶开道:“可若是要赶尽杀绝的话,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却要先杀马匹,再杀慕容明珠。”
马空群长叹一口气道:“只因为他不想让我们死的太容易,死得太痛快!他要我们活在恐慌里,等着那不知道何时会来的死亡!”
边城的风席卷而过,风中夹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万马堂中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到。
丁家的人若有所思,叶开摸着下巴看着地面上爬过的蚂蚁,傅红雪仍旧看着他的刀。
殷少湖心下对着马空群的推理淡淡一笑,马空群想的没有错,魔教之人的确来了,也的确是要对他万马堂赶尽杀绝。
但有几点他却猜错了。
魔教的人要毁了万马堂,何必杀慕容明珠?
所以这个杀了慕容明珠的人一定不是魔教的人,可他却是最想要万马堂乱起来的人。
现在马空群有着两个敌人,一是来复仇的傅红雪,二是隐匿在暗处的马空群自认为的魔教之人。
可现在他却把他们都认为是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当只有一个敌人的时候,总会比有两个敌人的时候放松警惕心,那么傅红雪便能在马空群为了寻找那个“魔教之人”的时候有机可乘。
马空群仰天长叹,沉声道:“我万马堂在边城十几年,这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危机,马某再此恳请诸位,若是谁能抓到这个凶手,助我万马堂渡过这次危机,不论什么要求,我都能够答应!”
马空群一语出,抛出了这么大的一个诱惑。
在座的江湖人士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想要这个有求必应的好处,可是谁都不能确定他能够抓到这个凶手。
傅红雪突然抬头道:“如果能够抓到凶手,你什么都能够答应我?”
殷少湖震惊地看向自己身边出声的傅红雪:“傅红雪你……”
傅红雪继续看着马空群问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