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真厉害。”容潋笑着从她身上坐回椅子里,“快起来吧,一会儿小汐凉来叫你,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郦清妍浑浑噩噩爬起来,浑浑噩噩洗漱,浑浑噩噩吃早点,然后再浑浑噩噩和汐凉大眼瞪大眼,开始一天的训练。
午间,郦清妍又一次把勺子戳到肚包鸡上,眼睛仍在书上,手往旁边移了移,嗯,碰到的是汤没错,然后舀了一勺,在容潋亮晶晶的目光中,把从他汤盅里舀走的玉米排骨汤喝了下去。
那些劝她别用功到这个地步,先吃饭,养好身子要紧的话,他突然就不想说了。
“阿妍,张嘴。”
“嗯?哦。啊……”郦清妍头也不抬地说了三个音节词,然后一勺松子鸡丁递到她嘴边。
“阿妍,再张嘴。”
“啊……”
这次是炒百合片。
“潋怎么只喂我,你不吃么?”郦清妍抬头看见他碗里没怎么动过的饭粒。
“我不怎么饿,你继续看书吧,我接着喂你。”
有这样的一个人在眼前,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做,吃饭什么的,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傍晚,郦清妍在药房里对着即曳新给的方子专心配药,容潋在门外,推着木轮车的轮子,开过去,又开回来。
“阿妍,我写了一幅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帮我看看是否运笔是否有问题。”
“阿妍,我画了幅画,层次有了,意境却不足,你帮我点评一下,我好多向你学习。”
“阿妍,我熬了绿豆汤,你喝一碗再忙吧。”
“阿妍……”
郦清妍被他吵得配错了三副药,把铜盘小秤扔在桌上,无奈地看着他。
“阿妍……”容潋拉长尾音,面上强做镇定,手指紧张得快要把椅子的扶手抠出一个坑来,眼睛里跳动的是无辜和幢幢不安。
如果眼前的是栖月,郦清妍早一弹指把他药哑了。
可他是容潋,只是容潋。
郦清妍扶额,叹了口气,“下次想进来陪着我就直说,来帮我分药吧。”
容潋的眼睛恢复清亮,如同最纯粹的宝石般,“阿妍,你真好!”
郦清妍失笑,“这话你一天说不下百遍,不腻么?”
“不腻。”容潋笑的灿烂,“因为阿妍是真的好,只会越说越好,有说不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