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严肃地盯着虞一看了许久。
他们两人就这么含情脉脉地对视,半晌大飞认输似地双手捂脸,突然向后倒去:“祖宗,服了你的!你是得罪了黑社会吗?要真是这样,有谁会故意整你?”
虞一摊了摊双手,做了个‘鬼他妈知道’的表情:“这只是我开的一个脑洞,你别太认真。”
大飞还想说什么,被手机铃震断了。来电是小葵,原是催两人赶紧整理东西,后天一早就要汇合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令人听了羡慕。
虞一伸手按了按大飞的肩膀:“先别想这么多了,因为这些事我最近精神都不太好。既然决定出去采风,就万事准备得尽善尽美一些。”
在虞一尽善尽美的提议下,小葵,大飞以及虞一三人,在当天购物了许久,买了很多外出用品。
“我说,咱们搞音乐的和摄影的人一起,真的能同行吗?”
“别总想着去工作嘛!”虞一一手揽住小葵的肩膀,“就当是去玩。”
至少对于他来说,期待得很。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虞一给骆连发了微信。
虽然之前齐胜英早就把六个人拉个个微信群,但貌似期中积极讨论的都只有齐胜英一人。需要注意和财务上的问题,他一人就叽里呱啦说完了,所以骆连几乎在群里都没说过话。
准备都妥当不?他问他。
洗漱,整理,烧水,喝茶,暖床。
好一会儿手机屏幕才重新亮起。
这话当是我问你。
虞一捧着手机看了两遍,嘴角带笑。
带相机吗大师?给我也带个成吗?
做什么?
学习学习。虞一回道。
对方没有回复了。
虞一攥着手机等,渐渐睡着。
天明时一握手机,叮叮当当响一串,原来不小心拨了齐胜英的电话,那头的彩铃大清晨地令人觉得聒噪。
挂掉看手机,还是没有骆连的回复,倒是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五,太过悲惨了。好在时间还早,虞一将手机插在一旁开了震动,看到齐胜英回拨回来没有理会,咬着牙刷拨拉两下凌乱的发。
这次他们去南方的一处海村,虽然不算冷僻,但生活十分不便利。没有网就不比说,连电都很省得用。听说骆连找的是当地一家民宿,连整栋房子都租下来,房东尚且算富裕,家中还能用电。五天四夜,如果可能,还会随行出海。天气齐胜英也早发在群里,比这里还倒暖和一些。
放宽了心,于是就往行李中塞两件大衣,其他短裤短袖也带了些。
剩下的时间,虞一慢条斯理地捯饬自己,到点了出门,开了大切去到约好的地方接大飞和小葵。
日头正好,当天是好天儿,大约九点钟左右,两辆车在国道口汇合。
骆连他们的车是宽敞型枣红色大车,一车能坐七人。但算上每个人的行头,实际上三四人能挤挤就不错。这种车一看就像度假车,听齐胜英说去雪山和沙漠时骆连开的却是牧马人,看来他这人在旅行和摄影方面还是有些情调——甚至懂得怎么看目的地选车。就譬如这枣红色的旅行车,令人看到有种坐上它去开洛杉矶和土耳其的冲动,骚到不行。
两车汇合后,齐胜英率先从前面那辆枣红色的车上下来,过来跟虞一车上的几位打了招呼,仿佛觉得安排很完美,他打了个榧子:“搞摄影的一窝,搞音乐的一窝,不错,分配很明确,不至于尬聊!”
然而事实证明后续并非这样简单。他简单交代了几句路上的行程和之后的安排,回了骆连那辆车上。
虞一没有下车,骆连也没有。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食指轻轻敲打,从前车的后视镜中去看骆连的眼睛。尽管看不真切。
齐胜英再跟小葵他们说话时,他瞥到后视镜中骆连飞快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眼皮上折出性感的一道,又飞速垂下眼。
虞一又去看侧镜。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骆连的手臂搭在车窗上,似乎穿了一件卫衣,袖口撸起到肘部,露出线条紧绷而流畅的小臂。
抿了抿嘴,他下意识去掏口袋中的烟,却见前面骆连点了一根,伸出来将整个手臂搭在窗外,时不时对着外面吞云吐雾,点点烟灰。
车子慢慢启动,明明是开车的人,目光却总忍不住看着前面的驾驶座。他时不时抽一口烟,用夹烟的手搭一下方向盘,大多时候还是一只手开,另一手夹着烟悠闲地搭在窗外。
虞一没有再点燃一根烟,他开车时喜欢专心致志。
上了国道之后一路向南,约莫开了三小时,两辆车慢悠悠来到休息站,齐胜英首当其冲下去买饮料小吃。
虞一也有些饿了,三小时的疲惫让他急迫地想抽一根烟。
明明年近隆冬了,今天得调养却晒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他慢悠悠停好了车,跟小葵和睡着的大飞打了招呼,一点点晃到了不远的树荫下。看到一旁的墙壁上有镶嵌自动饮水机,又捧了一手水拍在脸上,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靠在树干上,虞一叼上烟,正打算去摸打火机,眼前蹭地一亮,火苗跳跃。是骆连。
他看着来人的眼,目光不移,只是探上前去将烟燃了。
“咱们还有多久到?”虞一问。
“四个钟。休息半小时,你们车上换个人开。”骆连神在在地靠在一旁,手上拎着一瓶冰红茶,头发微微卷地遮住眉毛,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