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风华正好的少年郎,却显得妖里妖气。
比着闻人善那干干净净的眉眼,可是差多了。
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楚泓问道:“不知爱卿,这是何意?”
王从杉弓着身子,一脸的谄媚像,“不瞒皇上,这画像上的少年,乃是微臣的犬子墨阳,他十分的仰慕皇上,日盼夜盼的,就是能来宫里谋份差事,哪怕给皇上端个茶,递个水也好。微臣知道这事不合规矩,还请皇上宽恕则个,也给犬子一个机会。”
“端茶倒水?”楚泓挑了挑眉,“那可是内侍们该做的。王爱卿总不会舍得把儿子送进宫里做太监吧?”
“这——”王从杉迟疑了一下,道:“犬子说了,若能侍奉在皇上身边,要他做出什么牺牲都无所谓。”
“王大人。”楚泓眯起了眼睛,伸手捏住了王从杉的下巴,道:“你可是朝廷命臣,官拜从一品,把自家儿子送进宫里做太监,不好看吧?”
王从杉犹豫着,说道:“无妨,皇上若是瞧得起微臣这小儿子,便是让他入宫为奴,也是他的福分。”
“哼!”楚泓甩开了手,道:“我说王从杉,你是想做国丈爷想疯了吧?卖儿求荣?呵,可以啊。”
“不是,”王从杉一个哆嗦,急忙跪下了,“微臣绝无此意,真的只是犬子思慕皇上,想着进宫侍奉在您左右。皇上,微臣——”
“闭嘴!”楚泓喝住了他,道:“从今往后,你也不用来上朝了,在家禁闭几日,看看朕给你重新安排一份差事,贬你去井阳或奉州做个刺史吧。”
王从杉面色一变,“皇上——”
“哼!”楚泓也看不看他,迈着阔步往凤翎宫的方向去了。
在他身旁,内侍总管徐瑾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道:“这王大人也确实太过分了,自个儿身为朝廷命官,哪有让儿子入宫为奴的,传出去,就不怕诸位大人笑话。”
楚泓:“估计是他看着闻人铎,从一个小小的侍郎,摇身一变位列三公,所以急眼了吧,也想着效仿了闻人铎,把自家儿子送进宫里,争宠夺权,帮他提升在朝中的地位。”
徐瑾:“哎呦,这可真是的,那王大人已经是从一品了,犯得什么邪啊。”
楚泓笑笑,“这事也怪朕,大肆削减他的权限,让他这少师之位变成了虚名。眼瞅着闻人铎的风头盖过了他,他便想着冒险一试,看看能不能拿儿子换取官位吧。呵,估计日后这种事不会少了。徐瑾,在皇后那里,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把嘴巴缝严实了,别把这等琐事透露给他。”
徐瑾急忙弓下身子,“奴才省得。”
一路去到了凤翎宫,只见那小东西已经醒了,正在帮着奴才们摆放早点,一双潋滟的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桌子上的一盒酥饼,问道:“这是什么,看着黄灿灿的,像是很好吃。”
“这是凤梨酥。”楚泓说着,走上前来,捏了一块放进嘴里,道:“边陲小国上供的蔬果,朕命厨子们剁成蓉,混着蛋黄和冬瓜做成的,来,尝尝看。”说着,捏了一块放进闻人善的嘴里。
闻人善嚼了嚼,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说道:“好吃。”
楚泓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坐下了,道:“以后饿了,不必等朕散朝,你只管先吃饭就好了。”
“这不好。”闻人善又抓了一块凤梨酥,道:“皇上日理万机,那么辛苦,我怎么可以自个儿躲起来,偷闲享福呢。”
“小东西。”楚泓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若真是顾念朕辛劳,那以后上了床,你就少挣扎一些,别让朕每回光是降住你,就得费不少力气。”
闻人善脸上一红,“流氓!”
楚泓亲亲他的脸,“流氓你还不是照样喜欢。”
一旁,几个侍奉的宫女一起咂舌,晚上还不够,早上继续调情,这可真是——
太木奉了!
有这等福利,真是不看白不看。
吃过了东西,楚泓换了一套便装,正准备去御书房,转而想到了什么,回身跟闻人善说道:“对了,下午会起风,可能要变天了,尽量少出门。”
“嗯?”闻人善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楚泓笑笑,踏出了殿门。
下午的时候,外头果然起了风,天色也跟着有些y-in暗。
窗子外,风吹树叶“沙沙”的,在书房里投下了一片斑驳。
楚泓正低头批阅奏折,忽瞧着地面上多了几道黑影,笼在树影下虽不明显,但是因为他感觉上超乎寻常,所以有危险逼近,立马就察觉到了,握着笔杆的手掌微微收紧,脸上也凝重了几分。
只瞧着那几道黑影轻轻动作了几下,悄悄翻进了窗子。楚泓搁下了御笔,偷偷从案几下抽出了宝剑,在身后凌厉的剑气逼近之前,率先挥剑劈了过去,一招即杀。
其余几个人没料到楚泓反应如此迅速,只一顿,赶紧冲了上来。
这些人,有的做护卫打扮,有的做太监打扮,有的做宫女打扮,却不知道是刚混进来的,还是在宫里潜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