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是不饿,不喂了。”楼南把手里的白粥连同勺子一起撂在桌上。
陈安修无语,楼南以前还敢嫌弃他不靠谱,因为楼南的关系,之前在英国受到罗维的诸多照顾,今天有空,就带着吨吨过来玩,顺道捎来给他们家人的礼物,结果这家的保姆今天正好请假,叶景谦又到外地开会了,下午才能回来,楼南一个人照顾糖果,就给他煮白粥喝,但糖果怎么都不肯张嘴。
好像知道爸爸生气了,糖果扭过来头来看看,楼南转过身来,他又把头埋到沙发上不动了。
陈安修不大会抱孩子,就动手把糖果翻过来,“糖果,你想吃什么,叔叔帮你做。”
糖果现在变成仰躺的姿势了,瞪大眼睛看着人,也不出声。
楼南端两杯茶过来,“你问了也白问,十个月了,一句话还不会说,这个怎么就这么笨呢,糖球明明六七个月的时候就会叫爸爸了。”
“他好像能听懂你说的话。”说他笨的时候,小家伙明显有点不乐意。
楼南犹疑地说,“不可能吧,我和阿谦试过很多次,他都听不懂的。”
最后还是陈安修按照叶景谦的食谱,做了份虾仁r_ou_粥,糖果吃完r_ou_粥,对着陈安修嘎嘣脆的就来了一声,“爸爸。”
陈安修一口茶喷出来,之后就被恼恨加愤怒的楼南赶出门了。
“哈哈哈……你是没见楼南那脸色,都快气成绿的了。”晚上陈安修和章时年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捶着沙发大笑。
章时年帮他揉腿,闻言笑说,“你现在别高兴的太早了,想想半个月后。”孕期进入第九个月,安修的腿脚有些浮肿,去医院看过说没事,就说多卧床休息就行,可这人哪里是在床上躺得住的人,现在外面是不去了,怕遇到熟人,但家里的角角落落被他溜达遍了,窗台下的那几盆杜鹃花已经被他来回换过八次位置了,可见他无聊到什么程度。
揉完一条腿,陈安修自动把另外一条腿搭在章时年的膝盖上,挠挠头说,“也是。”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得罪楼南也没什么好下场,“要不然,你赶紧准备个大红包,到时候提早行贿一下。”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进去。”
陈安修立场坚定的说,“我拒绝接受别人参观。”男人生孩子已经够不好看了,还要被人围观。
章时年的手指落到陈安修的大腿内侧捏了一把说,“我不是别人。”见陈安修还想反驳,他又追加一句,“况且,你里里外外的,我哪里没看过?”
陈安修向外看了一眼,勾着他脖子过来,低声道,“章先生,我妈和小舅都在外面呢,你说话收敛点。”
林长宁的工作地点离着这里不算远,沿着海边一线过来,还不到半个小时,随着陈安修预产期的临近,他最近跑这边很勤快,陈安修就直接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他主动提出,在人前还是叫小舅,要不然落在别人耳朵里,这关系解释起来也麻烦。
林长宁晚饭后陪着陈妈妈在小区了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陈妈妈想起厨房里还有一块晚饭剩下的r_ou_没放到冰箱里,走到门口,看到客厅里两人亲昵的姿势,又退了回来,和林长宁在院子里乘凉说话,这里离着海边近,晚上有风,很凉快。
“……我原先是怎么都不肯同意的,就想让壮壮早点娶个媳妇,但现在看他们这样,也行。”起码壮壮和吨吨都快快乐乐的。
林长宁也向屋里看了一眼,壮壮不知道在大笑着说什么,章时年在静静地听他说,唇角的笑意一直是包容而宠溺的,“这样就很好了,姐姐。”这样就很好了。
“长宁。”
林长宁抬眼,“恩?姐姐,你想说什么?”
“现在壮壮也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打算?你还不到五十,真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前在国外,天天见不到人,他撒谎,她还觉察不到,回来这么久,她怎么可能没发现他的婚姻出了状况。追问之下,才知道实情。
林长宁笑说,“姐姐,五十也不年轻了,你还要我去找个小姑娘结婚不成?”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谁让你找个小姑娘了,这些年你就没遇到个合心的?”陈妈妈并没有让他把思路带跑了。
“不是没有过,只是自在惯了,不想受拘束。”
“你现在是自在了,可是等老了呢?”
“老了,我就跟着壮壮他们过。”
陈妈妈摇头说,“儿女是儿女,他们孝顺和有人跟你作伴是不一样的。”
林长宁沉默,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年轻的时候放不下的太多,仅有的那次婚姻也没能维系下去,现在年纪大了,很多心也淡了。
“陆江远是不是当年那个人?”
“姐姐,你……”林长宁神色一惊,他之前没防备,被陈妈妈冷不防地这一开口,瞬间露了马脚。
陈妈妈了然,“果然是他。”他就说陆江这样的人,怎么有事没事,往他们家跑,还跟着壮壮又去法国,又去英国的,一件事是巧合,件件重叠,说是巧合也太勉强了,而且陆江远又是长宁的同学,之前没敢问,是因为长宁平静的态度迷惑了她,“当年是他强迫你的?”
林长宁低着头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