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扬正愁眉不展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斜刺里冒出来一伙蒙面人。因出来私会佳人,许清扬只带了一个小厮,哪里是这一群人的对手,主仆俩才跑出去两步就被人追上用破布堵了嘴。
接下来就是一顿痛揍,拳脚雨点似的往下落,领头那一人重重一脚踹在许清扬小腿骨上,在场众人就听见咔嚓一声,听的人头皮发麻,这还不算完,那人又加了几脚,生怕他瘸不了似的。
如此这般,他才招呼人撤退。
躺在地上的许清扬就像是块破布似的,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厮反倒只是受了些皮rou伤,他不是重点关照对象。遂等人一走,那小厮连忙手脚并用的跑过去,翻过许清扬身子一看,青青红红的一片,连个人样都没有,便是惨绝人寰的一声惊叫,踉踉跄跄跑去搬救兵。
对此洛婉如一无所知,眼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现在一片惨白,望着脸色铁青一步一步靠近的洛大老爷,她忍不住后退了两下,哆哆嗦嗦道:“父亲!”
洛大老爷眼神晦暗不清,凌渊派人通知他,洛婉如在京城,还和许清扬不清不楚时。感情上,他真的不想相信,没有一个父亲愿意承认自己的女儿不知廉耻。可洛大老爷明白,凌渊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说是必然是的。
再是不敢置信洛大老爷也得信了,所以他趁夜赶来,万万想不到竟看见两人在门口依依惜别,她怎么做的出来,礼义廉耻四书五经这些东西都喂狗吃了不成。
退无可退的洛婉如缩在墙角,骨寒毛立的看着目光y-in郁的洛大老爷,她觉得父亲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掐死她。只这么一想,她便觉浑身每一根骨头都抖起来。
第173章
呜呜咽咽的哭诉之声从屋里传出来, 哭声里的无助与悲伤令人动容。
何氏泣不成声的对洛大老爷道:“老爷,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她, 你要罚就罚我吧!”何氏捂着嘴泪雨滂沱,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如儿, 如儿她已经那样了, 府医,府医都说她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儿, 老爷, 您就宽宏大量,饶了她吧。”
想起府医说的话, 何氏便觉心跟针扎一般。洛婉如做出那样的事来, 她也痛心,可那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rou, 又命不久矣, 再大的怒气在她的身体面前也消了。眼下何氏只想让她好好的走完最后一程路。
她的女儿,今年才十九岁啊!
一旁的洛大老爷脸上的肌rou抽搐了两下,c—ao起手边的青瓷茶盏扔出去,砸在光洁如镜的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个彻底。
正哭的不能自己的何氏骇了一跳,心惊胆战的看着暴怒的洛大老爷。
豁然起身的洛大老爷一张脸y-in沉的能滴下水来,他指着何氏怒道:“身体不好成了她的免死金牌了是不是,三年前就是因为你说她身体不好, 我厚着脸皮求母亲把她从家庙里接了回来,可她回来后依旧冥顽不灵。因为她时日无多,我不跟她计较,由着你把她嫁到了米家,好让她死后有人祭拜。可她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了吗,她做了什么,她居然红杏出墙,竟然还敢追到京城来了,简直不知廉耻。我洛家百来年都没出过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阖族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想起女儿做的那些腌臜事,洛大老爷便怒不可遏。他万万想不到,洛婉如和米庭环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怪不得她那么大方的给米庭环纳妾抬姨娘。更是想不到早在去年她就已经和许清扬,通ji-an!
许清扬给她下了蛊是不是?她怎么就能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就没想过一旦丑事败露,整个洛家的姑娘不管出嫁与否都要因她的缘故被人指指点点,就是男人也没脸见人,但凡她要脸有点良心都做不出这种事来啊!
她既然心中无娘家,无父母,无兄弟姐妹,那么他又何必心软呢。洛大老爷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这声音落在何氏耳里,惊得她脊背发凉,连牙齿都忍不住哆嗦起来:“老爷?”
洛大老爷脸色铁青,目光y-in鸷:“明天我就派人送她回苏州。”
何氏心脏剧烈收缩,双眼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大老爷,失声尖叫起来:“老爷,你这是要逼她去死啊!”洛婉如那副身子骨,就这么上路的话,怕是没到苏州就没命了。
何氏几步冲到洛大老爷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拽着他的衣袍痛哭流涕:“老爷,你让她养一养,养好了一些,再送回去,到时候你是要禁足送家庙都可以。”
洛大老爷拂开何氏的手,声若冷雨:“等她养好,焉不知她又会干出什么丑事来。到时候整个家族的名誉都要被她毁了。”依着她那几年犯的错,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被一尺白绫送走了。也正是因为他心软偏颇,才助长了她的气焰,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以至于她竟然敢红杏出墙。洛大老爷是不敢信她会悔改了,与其担心哪天她把天捅出个窟窿,还不如就让她这么去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她和许清扬的丑事捅出来,她人没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且人死为大,外人也会留点口德。
可终究是至亲骨rou,他狠不下心亲手结果了她,只能另辟蹊径。
“老爷,不会的,她这样还能干什么,她什么都干不了了。”何氏痛声哀求。
洛大老爷不为所动:“当年我同意她嫁给米庭环时,也觉得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