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笙调笑道,“听你这惋惜中又带着护短的口气,若是惠妃没嫁进皇宫,你还有意迎娶咯?”
洛佩慈连忙捂住古笙的嘴巴“你不要命了吗!这话怎么能随意乱讲!我只是欣赏,欣赏,懂不懂?”
古笙将自己的手从洛佩慈手中解救出来,看着手腕上多出的一圈红印子,摇摇头,“我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干嘛”。
洛佩慈瞪了古笙一眼,
“谁紧张了!”
古笙偏过头去,不再与他贫嘴,看着那一群提着药箱赶来的老家伙。
惠妃在宫中唯一能仰仗便是太后,可太后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会过来救她?
而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暗自祈祷,太医院这么多人,陷害她的人总不能一个个收买个遍,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未得罪过谁,根本不用花这么大的手笔。
“回禀皇上,惠妃确是喜脉”。
惠妃听着那些一个个去禀报的太医,心一分比一分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所有的太医都已经诊断完毕。
答案出奇的一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全身无力的窒息感紧紧地包围着惠妃,她看着众人嘲讽的嘴脸,脑中一片空白,再多的话,怕也是无用了,。
“臣妾......冤枉”。
皇上气得拍案而起,手中的玉杯重重地砸在惠妃的额角,洁白柔嫩的皮肤瞬间渗出一片凄惨的血花。
而在场的文武大臣,嫔妃,婢女太监均是倒吸了一口气,急急忙忙跪了一地,
“皇上息怒”。
樊猛也有些皱眉,他们的皇上从来都是喜怒不溢言表,这次发这么大的火,是真的对惠妃这么在乎,还是因为其他......
“传朕旨喻,惠妃贬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
“还请皇上三思”。
洛书言平时虽不与惠妃深交,却也明她品德不至如此。
有了洛书言开头,那些装模作样的嫔妃们,此时肯定也是要刷一波存在感的,真心为惠妃求情的人怕是寥寥无几。
襄狐看着跪下自己脚边的洛书言,面目清冷,一甩祥云烫金边的明晃龙袍,
“谁再为她求情,就一同卷铺盖滚到冷宫去”。
“还请皇上三思!”
襄狐修长的手指捏住洛书言略显消瘦的下巴,
“洛书言,是朕平时太宠你了么?”
面对皇上的怒火,洛书言平静的眸子毫无波澜,亦如此刻跪下地上的人不是他,
“臣不敢”。
襄狐冷笑,他承认自己爱极了他这幅宠辱不惊,对什么都淡然处之、漠不关心的样子,可也恰恰是这一点,也是他厌恶,最见不得的,
“你不过是朕养的男宠,有什么资格称臣!”
洛书言双手在袖子下紧紧握拳,止不住得颤抖着。
“言儿!”
“大哥!”
耳边传来父亲和弟弟焦急的呼喊,洛书言知道自己此生恐怕就是如此了,罢了,他还在执着些什么,不是早就认命了么。
“洛书言知错”。
襄狐冷漠得看着他,捏住洛书言下巴的手却不曾松开。
洛书言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可那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臣,臣,妾知错”。
襄狐拿出帕子擦了擦洛书言咬破的嘴唇。
“知错,还要能改,明白么?”
洛书言愣了片刻,终是点头。
皇上怒道,
“还愣着干嘛!”
来福闻言,招来宫人,赶紧将失神的惠妃拖了下去。
宫中向来是风云席卷得快,退散得也快,宴席散了,而席后,今天的事也只会被当做笑话一般提起,而后慢慢消散。
“子居道长,你现在住哪啊?”
谢子居答道,
“贫道暂居将军府”。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自称贫道,直接说你、我就行了”。
谢子居憋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古公子,一路跟随贫道是有什么事吗?”
“哎,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自称贫道,你再自称贫道,我就告诉别人你暗自给惠妃拉银丝把脉了”。
谢子居有些惊讶,他不是一直在一旁同洛公子讲话,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
“嘿嘿嘿,别夸我,我知道我很厉害,不过你胆子也不小啊,惠妃离你那么远,你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凭空给她把脉,不过你是怎么将银丝系到她手上的?还有还有,你那银丝能不能给我看下,哦,还有还有,惠妃到底有没有身孕呀?”
谢子居皱眉,他用的是千年银狐落下的狐毛,在灰月的掩盖下,就算仔细看,也根本不会察觉,他是怎么发现的,
“想看雪狐银丝也行,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古笙点点头,
“你能为一个宫女上殿前与人争执,为何却不为惠妃争辩一句?”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惠妃已嫁为人妇,我就算英雄救美,这美人也不会爱上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番话,谢子居脸上一青一白,颜色霎是j-i,ng彩。
“你,简直不知所谓”。
留下这句话,谢子居便气得一展轻功,离开了此地。
“哎,道长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古笙看着谢子居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忽得,闷头大笑起来,这个笨道长,真的是,哈哈哈哈!
片刻,他从袖中掏出顺来的银丝,津津有味地端详着,
“原来这就